头恰巧磕到了缸沿上。 “砰”一声响,薛景和感觉到一阵剧痛,有温热的液体从薛景和额头滴落。 薛景和伸手接了一下,殷红殷红…… 原来是血啊! 薛汝成蹲在一旁,一边拉扯柳春娘,一边哭喊:“姨娘,姨娘!你起来啊,快起来!你洗洗吧,脏死了!脏死了!” 柳春娘苦笑望着薛汝成:“是啊,姨娘脏死了。” 薛汝成愣了愣,哭道:“不是姨娘脏,是尿脏!尿脏!” 薛景和脑瓜子嗡嗡直响,他扶着缸站了起来,缓慢扭头看向薛汝成。 薛汝成此刻忘了什么叫害怕,他歇斯底里地冲着薛景和喊了起来:“你是个坏蛋,你是坏蛋!你居然敢打姨娘!你是坏蛋!坏蛋!你去死!” 薛景和顿时怒火中烧:“好啊,老子管着你吃,管着你喝,把你养这么大,你敢打老子,还敢骂老子?!” 薛景和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小板凳,他弯腰拿起板凳,一个箭步来到薛汝成旁边。 “哐哐哐……” 薛景和用板凳狠狠砸着薛汝成。 薛汝成蹲下来,用胳膊抱着脑袋,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承受着板凳带来的剧痛。 柳春娘一个激灵坐起,冲过来将薛汝成护在身下,哭道:“虎毒不食子,你不能这样打他,会出人命啊!” 薛景和脑袋清醒了一点,瞥见板凳上沾染了不少血,便又恨恨地用板凳砸了柳春娘几下,然后将板凳扔到一旁。 薛景和还不解恨,指着柳春娘母子说:“汝成这个逆子今夜不许睡觉,就在院子里跪着!” 说完,薛景和摇摇晃晃地回了屋子。 柳春娘急忙查看薛汝成的伤势。 薛汝成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没有穿袄,衣衫单薄的他,胳膊、后背上、腿上都是伤,血洇透了衣裳,看起来令人心疼不已。 薛汝成伸手抚摸着柳春娘的脸:“姨娘,不哭,不哭,成儿不疼,真的不疼。” 柳春娘顾不得自己身上污秽,将薛汝成抱进了他住的西屋。 然后,柳春娘快速洗了洗身子,拿了药箱回来,用干净的棉布给薛汝成清洁伤口,给他上了药。 薛汝成突然说:“姨娘,我头晕,一晃就疼。” 柳春娘连忙拨开薛汝成的头发,仔细检查,发现孩子头上有两处伤口。 伤口在淌血,只是因为被头发遮住了,方才柳春娘没发现。 柳春娘唯恐薛汝成的脑袋被砸坏,一边哭一边剪掉了薛汝成的一点头发,仔细给薛汝成脑袋上的伤口敷了药。 薛汝成抽泣着说:“姨娘,你别哭了,成儿刚才护着脑袋呢,不会被砸傻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