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 太子看了看前面的戈壁滩,意气风发地扬声说:“我们比一比,看谁先跑到那片胡杨林!” 话音刚落,太子就催马向前疾驰。 薛景睿大笑着跟了上去。 落日余晖洒落如金,将两人的身形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欢笑声随风飘散,两人不像君臣,倒更像是相伴出游的少年兄弟。 太子在塞北居住了一个月。这期间,他安排妥了潘兴业的差事,还带着薛景睿一起,抽空去见了见娄星辰。 太子不拘小节,平易近人,就在娄星辰简陋的小屋子里,三人促膝畅谈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迎着曦光,太子与薛景睿一起回都督府。刚进都督府,太子的脸就沉了下来。 这次,皇后居然派了季善前来。 季善看见太子,很是吃惊:“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板着脸反问:“孤为何不能在这里?” 季善忙行礼,惶恐回答:“皇后娘娘见方尧没有回去,便让奴才过来寻方尧,顺便请薛夫人回京。” 太子派人将方尧困在了半路上的一处,免得他回去乱说话,挑唆皇后再生幺蛾子。 太子问季善:“难道母后没有收到孤的信吗?” 季善讪笑:“收到是收到了。可是,此事重大,娘娘想着您在寺庙闭关,怕是不明白事情的原委。故此,娘娘想将薛夫人请回去,查问清楚。” 太子冷笑:“有什么好查问的?祝辞为何没了,母后心里不明白吗?退一万步,即使薛夫人一时疏忽,将没有写祝辞的贺表呈递了上来,这算什么多大的事吗?!” “母后当年为皇子妃时,为皇祖父祈福,还曾在抄写佛经时,墨迹将黄纸弄得脏兮兮的,皇祖父也没有大惊小怪,上纲上线,说母后对菩萨不敬。” 季善看向林婉棠,行礼道:“薛夫人,您离开京城时候不短了,想家了吧?咱家离开京城的时候,听侯爷提了一嘴,说你们镇平侯府的老夫人病得不轻,咱家一路上都记挂着这件事。” 林婉棠脸色一沉,薛景睿则上前,大声问季善:“祖母身子不好?我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季善心中有些害怕,忙回答:“我们为了赶路,提前让每个驿站都备好了马。我们到了驿站,立刻就可以换上精力充沛的马。因此,我们的速度,肯定会比侯府管事送信的速度快。而且,镇平侯府也不会把这件事到处说,对吧?” 薛景睿一向理智,可是,想到他的祖母此时可能正受着病痛折磨,他心情就格外焦躁。 季善又说:“镇平侯其实不愿意往外说这事。实际上是林首辅去请镇平侯出面,为公主求情,镇平侯推脱了,要在府中照顾生病的老母亲,不得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