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没有谈拢呢,明天我奶奶就要下葬了,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了。大伙也能作个见证。” 路向生拉下脸,冷声道:“你们想怎么整,人家小秋怀着身孕呢,比不得你。我瞧你们家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拿钱是吧?” 这番话说出了人群中刘明等人的想法。 骆子其不理会这些,漆黑如墨的目光,紧紧盯着人群中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孩,她素脸朝天,头发简单地扎着个马尾。尽管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圆脸的中年女人,可她显得那样的哀毁骨立,好像跟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两只手不由地握紧了。 “村长叔,我们干不干活,无需你操心。你只要做好见证就是了。说要让小秋给我们钱,难道有错吗?她能有今日,难道不是我们给她的吗?是阿春拿自己的幸福换来她的成功。路家在她身上投资了那么多,不能要点回报吗?” 贾志仁趁机嚷嚷道。 多么厚颜无耻的借口。 旁人一阵鄙视。 路向生气岔了,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怒气冲天道:“好,终于说出你们的小心思了。不就是为了钱吗,当初你们变着法子从小秋那里拿了不少的钱,老太太临死之前刘老板给你们拿了三万五千块,那不是钱是什么,难道你们拿得出来?做人要讲良心,别欺负小秋老实!” 贾志仁被喷得一阵理亏,那三万块他分到了一万块。老太太的丧事由路向生一人包办,其他村民凑分子搞起来的。陈玉一直躲在房里装伤心,压根没出过钱。 路春有些紧张,语气牵强道:“那些钱都拿来做手术了,不信你可以去江城医院问问。” 路向生未开口,陆狗子从人群挤出来:“人都没救回来,医院敢要三万多块,骗谁呢?你说那医生叫啥名字,看去把他扒出来问问!” 一听要查吕梁兵,路春嘴唇一阵哆嗦,心虚地拿眼睛去望陈玉。 陈玉心里发悚,陆狗子以往可没少吓唬她,心里有残留下来的阴影。为了得到一笔补偿,她咬紧牙关,豁出去道:“去就去,谁怕谁!真是贻笑大方,人家好心来救你,没挺过去还能赖人家不成?” 陆狗子一阵冷笑,真的拿出大哥大来要打给合江医院。 路春等人捏了一把冷汗,目光不再淡定了,心里像悬挂着一块大石头。 贾志仁想耍赖,可对象是比他更流氓的陆狗子,空有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 陈玉等人僵在原地,村里的人看他们的目光带着猜疑:数目不明,有昧死人钱的嫌疑。 路秋眼里寒光一闪:“直接打去市监督局,找人查那个吕医生。” 骆子其不由地对她拍案叫绝。这一手玩得够狠。 这年头打电话让监管部门去查,比直接去医院询问更有震慑力。 路春吓得手心直冒冷汗,不由地移向陈玉,委屈道:“妈,我们辛辛苦苦地把奶奶送去医院救命,小秋却质疑我们的苦心。她人不在家,还不让人尽孝了!到底是舍不得钱,比奶奶的命还重要。” 路秋冷淡道:“姐,你别转移话题。我查的是那个医院乱收钱,并没有说你们昧下钱,你不用紧张。三万块的手术费,用在哪里了?若是普通的老百姓得了病,岂不是坐着等死?老百姓有知情权。” 她的话狠狠抽了路春一个耳光。 就在路春盘算着要不要给吕梁兵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时,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尖叫声。 杨春花带着两个女儿闯进来。 路秋眉头一紧,心想着木家的人来做什么? 此时监管部门根本就下班了,通知陆狗子打电话,不过是想吓唬路家的人,令他们见好就收。毕竟在老太太的葬礼上,路秋并不想伤了老人的体面。 可木家又跑过来胡闹,谁让他来的? 冷眼扫了一下杨春花身后的牛艳芬,路秋了然于心。 杨春花往路秋面前一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