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随着他走了过来,离得几步远站定了,仔细打量着许姨娘,一样忙不迭避开,朝文素素招手:“你,过来!” 文素素垂首上前,差役问道:“她是谁,患了何病?” 文素素顺着差役的手指看去,赶忙转回头,做惊恐状道:“她叫许姨娘,我不知她得了病。” 差役面面相觑,见外面有人过来,赶忙朝许姨娘挥手,“滚,滚开!” 一个后宅姨娘而已,要是将时疫过给了贵人,他们都得倒大霉。 许姨娘裹紧布巾,不敢多停留,慌忙退了下去。 文素素一言不发,挪到暗处站定,悄然望着庭院的动静。 一群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走在最前的年轻男子,一身深青素净长衫,身形高挑。五官秀气端正,看上去并无特别出彩之处,只举手投足之间,便让人无法忽视,给人难言的威压。 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侧首朝文素素的方向看来。文素素能确定他看不到自己,那双黑黝黝的双眸,令她心神一震,连忙垂下了眼帘。 陈晋山急着奔上前,哭喊道:“七少爷,小公爷,在下冤枉啊,冤枉啊!” 原来是殷小公爷,文素素愈发警惕。果然到处都是聪明人,卫国公府的殷小公爷,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 问川山询上前挡住,高知县慢了一步,恼怒地招来差役将陈晋山拖开,厉声道:“闭嘴,要喊冤,去公堂上喊!” 陈晋山被差役按住,双股颤颤站立不稳。曾经高高在上的他,此时如丧家之犬一样,惶惶不安。 殷知晦负手站在庭院中央,问道:“人都到了?”声音清越,说话不紧不慢,与他人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高知县忙回禀道:“回七少爷,都到了。” 殷知晦颔首,道:“带进来吧。” 问川对高知县道:“七少爷要逐个审问,陈晋山先进去,其余人且等着。” 直接将公堂设在了陈宅,高知县万万不敢有意见,立刻吩咐下去:“还愣着作甚,快前去帮忙安排!” 问川山询办事利落,很快就在前院正屋安排妥当,陈晋山最先被带了进去。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差役在问川的指挥下,将张氏带了进去。 正屋里的情形,外人无从得知。在张氏之后,又有人被带了进屋。 只见人进去,不见人离开,陈晋山与张氏皆不见踪影。 众人惶惶不安,护卫手搭在刀柄上,不时经过,想要交头接耳的人,吓得都闭上了嘴。 庭院里一片静谧,火把不时哔啵一声,恐慌如乌云罩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文素素身子尚未恢复,站得太久,全身都快虚脱,冷汗淋漓。她却全然顾不上,直觉大感不妙。 何三贵在下人堆中,双脚不时来回转换,不知是站得太久腿麻,还是因为紧张。 在晨光微熹时,差役上前,带着她进屋。 屋中只有殷知晦一人在,屋子左侧有道穿堂,通往后院。文素素猜测,陈晋山他们是从这里被带走。 屋里的布置经过了改动,中央摆着两张圈椅,一高一低。 殷知晦坐在正对门的高椅中,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握着一叠纸,面色沉静看着进屋的文素素。 文素素怯生生上前见礼,殷知晦手随意抬了抬,指着椅子道:“坐。报上名来。” 两张椅子离得近,文素素结结巴巴报完姓氏,侧身只坐了小半椅子,手揪着衣襟,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