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循着她的目光所向,低头看了眼,连忙用手捂住胸口,而后拢紧了浴袍的领子,神色怔怔地盯着床边的地毯,有些难为情。様 “你和裴澈分手了吗?”柏长夏拐弯抹角地问。 沈嘉念看着她:“你知道我家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垮掉吗?” 柏长夏摇头。沈家出事后,她在新闻上看到一些报道,没写明具体原因,只用“经营不当”四个字来概括所有。 她家境一般,再怎么打听也够不着沈家所在的圈子,因而始终不清楚内幕。 “是裴家的人给我爸设了圈套。”沈嘉念抱膝坐在床上,盯着一处出神,“我爸出于信任好友才着了道,事情揭露后,他急火攻心导致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断气的时候紧紧抓着我妈的手。我妈受不了刺激,一闭上眼就是我爸临死前的样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最终选择随他而去。” 柏长夏第一次听说这些,抬手捂住颤抖的双唇,眼眶里涌出泪。 沈嘉念别过脸,飞快用手指抹了下眼角,仰起脖颈深深吸气:“夏夏你说,隔着这样的仇恨,我怎么可能继续跟他在一起。”様 柏长夏倾身抱住她,手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抚着,无声安慰。 她以为沈嘉念不让裴澈知道她的下落,是觉得如今两人身份相差悬殊,配不上他,想不到其中有这样的隐情。 “裴澈知道吗?”过了许久,柏长夏问出这么一句。 沈嘉念没有回答。 自小相知的情分不是假的,她了解的裴澈光风霁月,跟他的名字一样,干净、澄澈。裴家人做这一切之前应该将身在国外的裴澈瞒得很好。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是裴家人的事实。 两个女生躺在大床上,像从前住同一间宿舍那般亲密无间。様 沈嘉念一再斟酌,向柏长夏说出了来宜城以后发生的事,包括跟亲人决裂,与傅寄忱做交易。 听到后面,柏长夏惊坐而起:“嘉念,你糊涂了!怎么能跟傅家的人做这种交易!” 沈嘉念早预料到她反应会很大,她平静地仰面望着天花板,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柏长夏从床上下来,拿起椅子上放的挎包,从夹层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拉起沈嘉念的手,将卡拍在她掌心:“你拿好。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全部的积蓄,反正我有爸妈养着,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你先拿去用,不够我再想办法,你马上跟傅寄忱终止交易。” 同在北城,虽然没跟那些豪门世家打过交道,光是道听途说就够吓人。 沈嘉念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