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紧紧揪着床单,显然因为陆清眠摸他那里的小鳞片有些生气。 他把床单扯得越来越乱,堆积在褶皱里的小珍珠滚得到处都是,撞到了江浸月的指尖。 突然变成人鱼给江浸月的震惊是巨大的,他这时才注意到那些小珍珠。 江浸月出生自泽县,在这之前从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县城,他母亲王小丫也从没有过什么首饰,江浸月对珍珠的认知都来自电视机。 捏起圆润莹白的小珍珠,江浸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这是什么?我的眼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清眠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江浸月,道:“是珍珠。” “珍珠?”江浸月捡起几颗珍珠放在手心,拨弄了一下,眼睛倏地亮了,“珍珠值钱吗?” 陆清眠勾唇:“值钱。” 江浸月立刻把陆清眠碰他那里鳞片的事情抛到脑后,仔细把床上的小珍珠都捡起来捧在手心,惊喜地看向陆清眠:“陆清眠,我发财啦!” 这副小财迷的模样表现得太过坦然,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贪婪讨厌,反而十分可爱。 陆清眠正要说他可以帮江浸月找买家卖掉这些珍珠,就见江浸月抬手,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掐了一把,手臂立刻青了一块,江浸月疼得直嘶气,清透的眼眸眯起来,尾巴都忍不住在床上拍了两下,显然疼得狠了。 “你做什么!”陆清眠一把扯过江浸月的手臂,看着上面的青紫,脸黑了下来。 江浸月仰头看陆清眠,眼睛委屈地扁了扁,“我想哭啊!我想要珍珠!本来想趁着ptsd的幻象还没消退能再哭一次,可是这么疼……我居然哭不出来!” 陆清眠狠狠吸气,像在平复怒气,“你想哭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哭,没必要掐自己。”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好话,江浸月却期待地看着陆清眠,语气欢快起来:“真哒?你真能让我哭吗?我想狠狠地哭,哭到停不下来那种!” 两个人此时距离很近,江浸月坐在床上,陆清眠站在床边,一高一低的位置差能让陆清眠清晰地看到江浸月仰起头时露出的脖颈,纤细白腻,仿佛轻轻一握就能要了江浸月的命。 他心中的暴虐情绪不断翻搅,偏偏江浸月又拖着尾巴往他面前凑了凑,被他抓着的手臂乖乖地搭着,另一只手又扯住了陆清眠的衣摆,充满信任地看着他:“你说好要让我哭的,你不能反悔!” 陆清眠松开手,退开一步,又退开一步,直到整个人站在了门边,仿佛江浸月才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黑眸里翻搅的暗涌被压了下去,微皱着眉生硬转移话题:“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江浸月当然饿,不仅饿,他觉得此时的渴更严重,不只很渴,尾巴还很干涩难受。 “好饿好渴,我想要水,很多很多的水……”江浸月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挪,结果因为不适应刚刚变出来的鱼尾巴,直接从床边掉了下去,肩膀还磕到了床头柜的边角,整个人摔在地上,像摔傻了,愣愣的半晌没动。 事发突然,陆清眠没接住江浸月,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声音压低,听起来很凶:“江浸月,你搞什么鬼?长了鱼尾巴,脑子也跟着变成鱼脑了吗?” 陆清眠的语气很重,江浸月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靠在陆清眠怀里,鱼尾巴僵直,卷长的睫毛无精打采地耷着,抿着唇,特别委屈,偏偏一只手还揪着陆清眠的袖子,葱白的指尖有点抖,像是被陆清眠凶怕了。 “痛不痛?”陆清眠见此,胸口软了一下,语气也跟着放缓。 江浸月这才点了点头,声音小小的,像是怕再被陆清眠凶一样,“我想要水,很多很多的水。” 说着江浸月翘起尾鳍示意陆清眠看,“没有水,很难受。” 陆清眠干脆抱着江浸月去浴室,把客厅的椅子放在花洒下,调好水温,让江浸月坐在椅子上淋温水。 花洒一开,江浸月被水淋着,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他微闭双眸,扬起脖颈,任由水顺着脸颊一路滑下,很快身上单薄的衬衫被水淋透,变得几近透明,贴在皮肤上,奶白上的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