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什么叫当牛做马,我这叫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姜榕一脸正色。 柳温敷衍地应了一声,说起正事:“御架所经之处,伤稼毁林,又取粮食果蔬于沿途百姓。故有大臣上书,请求免除所经地区的租赋。” 姜榕想了下,问:“伤稼多少?毁桑枣多少?” 柳温道:“每次扎营至少占地三百亩,桑枣至少毁十之八·九。不过因为提前通知百姓收割,秋嫁不至于全毁,但要减产二三成。” 姜榕点头道:“伤秋稼者免一年租赋,伤桑枣免两年租赋。你找人拟旨,尽快颁布下去。”柳温颔首,从怀里掏出一本奏疏,亲手放到姜榕面前,笑道:“中书省有一著作郎上书言政,我觉得是个人才,又悄悄寻访,发现此人知识渊博,擅长筹算,精明能干。” 柳温的眼界极高,能被他称为人才的人,那必定是有大才,于是姜榕打开奏疏,念出声:“杨约……文辞倒是清明……” 且不说姜榕如何与群臣谋划,郑湘最近是格外得轻松快活。 肚子里的兔崽子似乎被她镇住,再不敢搞风搞雨,大部分身体不适的症状逐渐消失,而郑湘也慢慢适应剩下的症状,人又变得生龙活虎,面色红润。 这日,姜榕要召见当地的官员和百姓,就暂停一天。郑湘在帐篷内呆得无聊,就与母亲一起出门。 身子轻快,心情愉悦,郑湘从未觉得天是这么蓝,云是那么白,树是那么苍翠,逐渐变得金灿灿的庄稼散发着丰收的气息。 宫女太监前呼后拥,蕙香妙语连珠,母亲软语关怀,还有香兰在旁剥松子,郑湘的心情美极了。 郑湘心情畅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变得更美了,肌肤仿佛笼罩着溶溶的月光,而胸部更加丰满。 母亲信誓旦旦地说,她肯定怀了女儿l,因为“女美娘,男丑娘。” 女儿l心疼娘,所以在怀女儿l期间,娘会变漂亮,正如她一样。 郑湘将信将疑问了刘太医,刘太医笑呵呵说这要看个人体质,又说娘娘底子好心情好,才风华更甚从前。 先开花,后结果。陆凤仪略微失望后,又热心地准备起女娃娃穿的衣服。 “刘太医说,让你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和孩子都好。”陆凤仪一边留心脚下,一边似乎随手搀扶女儿l。 香兰拿帕子托着松子,郑湘空出一只手接了,从帷帽下塞到嘴里。 周围诸人都没有戴帷帽,唯有郑湘带了帽裙仅过脖子的帷帽,这不是怕别人见她的脸,而是郑湘怕晒。 天空澄澈,白云悠悠,阳光明媚也刺眼。 郑湘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一行人缓缓向前走。突然不知什么东西折射的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软纱,刺到郑湘的眼睛。 她偏了头,伸手将帽裙掀开撩到帽檐上,露出一张如皓月生辉的小脸,黛眉蹙若峰聚。 极目望去,只见远处数百骑伴着哒哒的马蹄声往营地而来。原来是铠甲在发射光。 “要不是这个兔崽子,我也能去打猎。”郑湘想起昨夜姜榕说,今日要带本地的守将和官员去打猎。 她羡慕至极,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子债父尝,捶了姜榕几下。 待众人稍近,郑湘一眼就将姜榕从人群中挑了出来。 姜榕身材高大,骑的马也比旁人的要高许多,虽有三五个武将身高不输姜榕,但瞧着笨拙不堪,不如他矫健灵活。 突然,姜榕转过头,目光遥遥与郑湘对上,不知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