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榕被郑湘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不想见东哥……” 郑湘冷笑一声,拂开姜榕的手臂,道:“谁说我不想见东哥?赵德妃将东哥牢牢护在手心,一月两次定省,赵德妃不是说东哥身子不适,就是说天热天冷的,一年能见上三四面就算不错了。” “我但凡有个什么涉及东哥的举动,赵德妃就如惊弓之鸟,久而久之,我便随她去了。” 郑湘说着说着,忍不住委屈起来,眼角泛红。 姜榕一听缘由,恍然大悟:“原来是德妃阻挠,我竟是错怪你了。” 郑湘这才神色稍缓,但语气中依然带着嘲讽:“你是好父亲,小花是好弟弟,独我是恶毒后母,不通人情。” 姜榕拉着郑湘的手,劝慰许久,郑湘才消了气。 郑湘委屈道:“前日也和你说了,我操持宫中并无亏待过东哥,小花有的,东哥也有。但看你今日所言所行,分明是不信我。” 姜榕又道歉了一回:“是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郑湘伸手点姜榕的额头,嗔道:“我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我与赵德妃脾性不合,但不会牵扯到孩子身上。你膝下现在只有两子一女,小花与东哥两人是兄弟手足,他们相互扶持,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是是是,湘湘,是我错了。”姜榕道。 郑湘又道:“我明白赵德妃想什么,即便我现在是淑妃,仍然不怕将来东哥的出息超过小花。” “小花的容貌脾气都像你。陛下雄才大略,能马上得天下,也能马下治天下,是千百年难见的奇才。”郑湘的言语中带着一股自豪,眼睛闪闪发光。 姜榕顺着郑湘的话往下想,不由得对比起两个孩子。小花确实如郑湘所言容貌脾气都肖似他,然而东哥像赵德妃更多一些。 比完孩子,姜榕又对比起孩子的母亲来。这后宫中能让姜榕放心的只有两人,周贵妃和郑湘。 周贵妃沉着冷静,遇到突发急事能稳住阵脚,守好后方;而郑湘能临危不惧,急中生智,直面而上,想出破局之法。 郑湘说罢,凑近姜榕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与陛下都从乱世中走来,虽经历不同,但罹受其苦。如果小花将来……私心与大义对立,我选择大义。” 郑湘的声音激荡的微波,如同潮水般一浪一浪地冲击着姜榕的心。 姜榕的心田轰然一声被倾泻的潮水冲洗,重新变得明净起来。 “我也相信小花。”姜榕把头搁在郑湘的肩头道。有这样一位心胸开阔的母亲,再加上他这位父亲,小花必然是他最优秀的继承人。 郑湘伸手双手拥抱姜榕,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之色,心里道:“小花你可要争气,娘的枕头风只能吹到这里了。” 她对于“龙生龙凤生凤”一事嗤之以鼻,若真如此,那厉帝为何没学到祖辈的宽仁和英明? 小花需要教导,需要成长,才能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 两人耳鬓厮磨,过来半响才分开,但又在殿内一起午睡。 等郑湘醒来,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燥热,她喝了一盏凉茶,就看到小花踉跄着跑进来,道:“娘,你看!” 郑湘低头看去,发现小花捏着一只蚂蚱,忙道:“哪来的?快扔了。” 小花一面摇头,一面将蚂蚱装进随身带的金属球小香囊里,道:“不要,我要和它玩。” 郑湘嫌弃蚂蚱腌臜,转头对金珠道:“金珠,不许小花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带到殿内。你们也留心着,免得小花被蛇虫咬了。” 金珠忙道:“是,奴婢都是带着小皇子在附近玩耍。” 郑湘突然想起今天中午饭桌上的事情,蹲下来对小花道:“小花,你上午是不是和你兄长一起玩耍?” 小花垂着头,脚碾着地,低声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