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与她相伴,即林家女郎与林家二郎。” 贤淑妃在丧女以后,性情顽固,一旦听到此话,必然会哭求天子,上清忽然不懂:“谢夫人此举是亲自将儿女送给贤淑妃,自后数十载都难以见面。” 谢宝因摇头:“不是今日,待长乐巷有丧,我会命随侍来天台观,那时再劳烦法师入宫去见告贤淑妃。” 上清犹豫:“陛下那里..” 谢宝因转头,看对面老者,十分决绝:“法师只需告知陛下‘林业绥权势日益壮大,恐有昔日王谢之嫌,何不借贤淑妃囚他儿女为质’。” “夫人又为何信我?” 谢宝因松开耳杯:“其一,我信法师有悲悯之心,会怜我际遇;其二,我既来向法师问卜,那你应知道为何,我虽常居建邺,但也与天下名士有所往来,我已写好赋辞,随时能告知天下众人八载以前那场问卜的阴谋,士族也会借此讨伐皇室,收回被夺走的东西,陛下定会大怒,而此事只有陛下与法师知道,法师觉得陛下会如何做?” 会宣称贤淑妃与他皆是被上清欺骗,杀上清以平众怒,稳士族。 再无话能说的上清行礼离开。 谢宝因抬臂回揖,随即从几案右上的位置拿来笔墨,提笔在崭新的竹片之上以楷书字,安静如斯。 几日以后。 一驿隶骑马经过缈山下的官道,往建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长乐巷的世家室庐中,有婴儿啼哭不休。 乳媪将孩子横抱在怀里,虽竭力尝试着安抚,但是徒劳,哭声依然响亮。 女子留在这里的媵婢闻声而来:“二郎这是出了何事?” 乳媪摇头,渐渐感到不安,女君离家五日未归,家主也丝毫没有要去接回来的意思,反而每日都如旧,或去尚书省治理国政,或坐隐看书。 五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对于二郎,乳媪心中是疼爱的,做不到孩子即将失去亲母也无动于衷,思虑再三,还是决意要冒着风险去说出那件事。 把孩子交出后,当即便朝主人所居的房舍而去。 “你看着二郎,我去请见家主。” 同时。 童官拿着从敦煌郡发来的文书快步走来。 男子今日旬休,而商队里的人也在送去的画像中认出了背后指使之人,随后画像由驿隶快马送到建邺。 进到室内,林业绥踞坐在席上,身直如竹,面前案上摆着棋盘,黑白两子纵横交错,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就在手边。 近几日,男子变得十分缄默,温养数月的肺经也再次有所损伤,咳疾不断,气血不顺。 童官低下头,将文书放在漆碗旁,随即退后几步,正立揖礼:“家主,那人已经服罪,并从几幅画像中认出当日去找他们的人。遵循家主命令,我以博陵林氏的玉令在敦煌郡上诉,所诉之罪是杀害奴隶四人。其中一人已交由当地官署处置,然而还有两人逃出阳关,郡守询问是否要速发过关文书追捕。” 虽然他们是来往两国的商队,但依律行事是天下公义。 林业绥将视线落在棋盘上,淡然落下一子,然后单手端来漆碗:“既然已知他们背后之人是谁,何必再追,静等他们入关,再捕即是。” 忽然,室内响起咚咚的脚步声,而后是一声沉闷。 童官迅速反应,转身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奴僕。 这是二郎的乳媪。 只听她屏息战栗道:“女君产子次日,还有一事未与家主说,如果再不说,我内心不安。” 林业绥饮完汤药,垂眸在看案上文书,闻言,得知自己被欺瞒,他掀起眼皮,薄怒渐涌:“说。” 乳媪俯身,额头与双掌触地:“女君产子之日,连遣四人去请医,但无一人归来,在情急之下,女君的随侍玉藻亲自前往,依然是未归,直到翌日才归来,听闻是刚出巷道便遭人袭击,乃博陵林氏所指使,女君大约因此而误会,以为是家主命令人做的。” 男子展画卷的手稍顿,气息有一瞬的不稳。 随即,画像成功被平展开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