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诗茵隔着空气和周冉对视,良久,踩着高跟鞋朝她走来,“周小姐,好久不见了,可真是有缘分。” 周冉没有任何表情,扭头要走,董诗茵一把攥住她的袖子:“不想聊聊吗?” 周冉看着她,眼里情绪很淡。 她抿着的唇代表着她的沉默寡言,从某些地方看,她和赵柯很像。 董诗茵想到赵柯就笑起来,摇摇头说:“怎么着,是不是打算去跟赵柯打小报告,说我在外面找人了?” 周冉没说话。 董诗茵讨厌这种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觉得周冉故作清高,但她内心是瞧不上周冉这种没有任何背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草根企业家。 用他们圈子里的一句话,那些蟑螂臭虫爬了好多年终于爬到了高塔,但是他们蝴蝶早就在那了,即便是站在同一平行线,蝴蝶都只会低垂着眼睛睥睨脚下的虫子、蚊蚋,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平等。 “跟你说句实话,” 董诗茵靠近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脸俯过去,“赵柯早就知道了,他很爱我的,所以他只会放纵我,容忍我。” “周小姐我跟你提个醒。” “你现在留在他身边也没用,赵柯只是玩玩你,到最后还是要回归家庭的。” 顿了顿,董诗茵盯着周冉面无表情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赵柯想要个儿子,我们正准备要第二个孩子呢。” . 周冉送完于薇一家回酒店之后,自己开车回了市中心的房子。 她没有上楼去,一直坐在车里,车就停在楼下。 这晚上风特别大,周冉窗户一直没关,寒风从两边穿插而过,吹得她面颊通红,眼睛也通红。 不知怎么突然就下起雪来了。 很小很小的雪,在树上也挂不住,但是初雪下来,楼上许多阳台上已经有人在雀跃着拍照了。 周冉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一眨眼,豆大的泪落在裤子上,滚烫的液体在裤腿上氤氲开了。 胡泽森打来电话,说下雪了,问周冉有没有在看。 周冉没有吭声,好久好久都没有吭声,胡泽森担心她有什么问题,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还是立马开车往这边来了。 胡泽森很意外她一直坐在车里,在她不远处停了车过来,让她开车门。 周冉冻得很僵了,胡泽森一坐上去就拉着她双手呵气,给她取暖:“你是不是傻,现在在下雪,你在车里坐着不开暖气就算了!还给我大开着窗户!” “他很爱她。” 周冉突然沙哑开口,说了这话让胡泽森僵住。 他多聪明,只两秒钟就猜到她是什么意思,将她拥在怀里:“我也很爱你,冉冉,看看我,我一个大男人,连追人都不会,我就栽在你这了,我不动了,我连命都给你。” 周冉被冻僵了,在他怀里无动于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针尖细雪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路边的水杉结了一层霜,周冉在渐渐仰起头,对他说:“我发现,我过不去的。” “如果他很好,我可能就释怀了。” “可是并没有,胡教授,他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好,所以我放不下。” 胡泽森捧着她冻得通红的脸,亲她的额头,再次把她按在胸口:“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拿你当爱人,当妹妹,无论结果是什么,我只是想看见你开心。” 他说,“冉冉,你记住我的话,你真的特别好。” 那天胡泽森把她车给她开了下去,然后领着她上楼,照顾她睡觉。 胡泽森觉得自己挺好笑,该吃醋,该使点小脾气,但是对方是冉冉,他就不舍得。 周冉说他肯定没有那么喜欢她,他说不是的。 他说:“成熟的爱情没有那么多任性,要考虑现实、未来和彼此间是否对等,冉冉,我爱你,兴许你对我是喜欢的,但那不是爱,这段关系不平等,到最后也只会分道扬镳。不如一开始就弄清楚,这样我们还能是朋友,彼此间也不会存在尴尬,这样不是更好吗?” 周冉酒瘾犯了,按理说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喝酒,但今晚胡泽森放任她,买了啤酒和米酒回来给她煮了一杯,既好喝又暖和。 面对胡泽森这么坦荡的人,周冉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心理负担,有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他。 胡泽森知道赵柯和他妻子现在的状况,也给不了周冉太多意见,毕竟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感情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像这种结了婚有了小孩的就很麻烦,他不太建议周冉去冒险,女人的名声在这没什么容忍度的社会上是非常重要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