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额头上亲了好几下,嘴里一直在安抚。 不知道是人先动了情,还是气氛太过黏腻,程时宁看着那双晨起迷糊的眼睛,忍不住吻在了她的唇上。 琳琅没有拒绝他,屋子里温度渐渐地高了。 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程时宁脱琳琅衣服脱到一半,“这么早,是不是家里找你?” “哦。” 琳琅理智归位,满脸通红攥着被拉开的衣襟跳下床去找手机。 程时宁看她狼狈的背影,脸上露出颇为畅快的笑意。 客厅里,琳琅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挂电话的时候,她手都在抖,魂不守舍地回房间找衣服穿。 “发生什么事了?” 程时宁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问她。琳琅手扶着衣柜门,怔了半晌,转头看他时眼泪已经落下来了,“我妈妈,车子被树压到了,她头部受了重创,正在抢救。”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程时宁听了也有些慌乱,条件反射拿了衣服穿,对琳琅说:“走,马上去医院。” 两人赶到医院时,急救室门还关着。 赵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安静又默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是他给琳琅打电话的。 他知道,在周冉心里,对琳琅的在乎甚至超过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琳琅是女孩儿,因为琳琅需要更多的爱。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打给琳琅,万一有个躲不过这一劫,琳琅总要来送送她。 医生说是颅内出血,必须要马上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琳琅走过去蹲在赵柯面前,脸贴着他的膝盖,哭得止都止不住。 赵柯手搭在琳琅的背上,无声落泪,他心里祈祷妻子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他们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去做,也还有好多风景没有去看过,他不舍得她中途离开。 他甚至都不敢给年迈的岳父岳母打电话,一个人在医院硬撑着,无论周冉是生是死,他都得陪着她。 程时宁看着那悲痛的父女二人,眼尾红得不像话,他没有去把琳琅拉起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地等。 他们三个人就那样在抢救室外待了整整六个钟头。 终于,那盏灯灭了。 医疗团队的人推着仍旧昏迷的周冉出来,走在最前头的医生摘下了口罩,他似是松了口气:“赵先生,您太太的手术非常顺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赵柯僵硬地脸上总算是露出一丝酸涩笑意,他重重握住医生的手:“您辛苦了。” 悬着的心算是落下去一大半,他问医生:“我太太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医生说:“一般情况下药效之后就能醒过来,慢的话可能要几个小时。她现在非常虚弱,随时都有再转成重症的危险,你们家属还是得有心理准备。” 琳琅在边上站着,一颗心又揪紧了。 她都忘了程时宁跟她一起来的,在医护团队把周冉推去加护病房的时候,一路小碎步紧紧跟着。 为首的医师看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对赵柯说:“你们的女儿平时一定很孝顺,她太紧张她妈妈了。” 赵柯点点头:“是,我们家儿子女儿都很孝顺。” 加护病房留有护工,家属只能进去一个人,琳琅进去了,赵柯和程时宁只能在外头守着。 程时宁揽着他干爹去安静的阳台上,烟盒拿出来,给他递了根烟。 两人站那抽着烟,一声不吭。 良久,程时宁安慰他:“干妈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焦虑了。” 赵柯眯着眼,对着天空吐了口白烟,“她知道你在琳琅那,说是要来给你们两个送李婶做的早餐。” 说着就摇头:“在家里的时候,我说你和琳琅在一块儿,她去了尴尬不让她去,她固执得很,还跟我拌了几句嘴——真是怎么样都躲不掉。” 程时宁再次搂住他的肩膀,男人之间只需要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就是无声安慰。 阳台上烟雾缭绕,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琳琅一直守在周冉的病床前没走开过半步,多嘴的护工过来给她嘱咐几句如何照顾病人,说得多了琳琅嫌她吵着周冉,冷脸说她:“我是医生,我知道如何照顾我妈妈。” 护工也就不敢再吭声了。 护工要给周冉擦手,琳琅不让,自己拿了热毛巾给周冉擦,轻手轻脚的,她觉得护工大婶太粗鲁了。 她记得那会儿周冉是如何照顾她的。 琳琅小时候身体不好,每年冬天都会因为感冒住院,请了护工,周冉却不让护工照顾她,最多就让帮忙取个药、叫一下医生护士。 除了李婶,周冉都不喜欢别人碰琳琅,大多时候琳琅的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 母女两个感情为什么这么好,都是有原因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