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便不多问,相信她便是。 知道陆文也利用上辈子知道的事动作后,苏幼月却并不焦急。 陆文上辈子从来就没好好听过课,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还不够作一篇文章的,对朝堂之事更是一窍不通,他能知道三公主的事,是因为民间也一直对此事津津乐道。 但百里鸿玄是如何使计夺回太子之位,又是如何称帝的,连自己都所知甚浅,更别说陆文。 如今他也不过是个三岁孩童,而二皇子又被禁足,他是绝无可能见到二皇子的。 想到这,苏幼月就没那么担心了。 她可是在谢渊和废太子身上费了这么大一番工夫,要是两人没能和上辈子一样复起,她也忍不住想哭两声。 如今邱贵妃已死,邱太师倒台,二皇子也被禁足,接下来就是废太子百里鸿玄和谢渊他们在朝堂上发力的时候了,剩下的,都是自己力所不能及之事了。 她只要默默祈祷谢渊能成事即可。 “小姐,三公主是不是没办法逼婚老爷了?”锦儿想到了高兴处,她今天还真担心三公主非要逼婚老爷嫁进来,那自家小姐还有好日子过么? 苏幼月微微点了点头,本来父亲也不可能娶三公主,依她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就算辞官也不可能娶她的。 只是,三公主此刻肯定是也没有心情嫁入什么苏府了。 今日三公主来的时候,祖母尚在休息,根本不知前院发生了什么,恐怕这会儿也已经知情了。 “锦儿,一会儿你去跟祖母也知会一声,叫她不必担心。” 把锦儿派出去后,将手中的玉棋落在墨玉棋盘上,看着已经摆好的棋局,苏幼月终于收了手。 棋盘上,玉棋温润宁静,然而棋局却是一盘来势汹汹的杀棋! 夜色汹涌。 巍峨的宫殿灯火通明,却也几乎被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吞没。 宫人脚步声比夜猫走路还要轻,一步一步,如临深渊般小心翼翼。 一身明黄的帝王又接见了几位大臣之后,似乎十分疲乏,带着福公公走到一半,步伐就忽然踉跄了下。 “皇上!”福公公赶紧上前搀住他。 百里承平在这个多年间陪在自己身边的心腹没有什么架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可他想自己往前走时,身子却又传来一阵乏力感,胸口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好似是一棵枯朽的老树,再没有了勃勃的生机,四肢百骸都干涩得要命。 于是他只能让福公公扶着往前走:“福公公,朕是不是老了?” “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么会老,今日不过是气着了。”福公公连忙讨好道。 往日他若是这么夸,皇帝早要骂他两句,却忍不住露出笑意,但今日似乎真是累得厉害了,摇了摇头:“你就别说那些话来哄朕了,朕心里有数……” 说着,他停住脚步,望了望宫廷深处半明半昧的灯火,又问道:“福公公,你说这滴血验亲,朕到底验不验?” 福公公脸色谨慎:“这……” 他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回答。 皇上却熟知他这老油条的性子,道:“怕什么,你怎么想,便怎么说,你跟了朕三十多年了,朕不会罚你,就算朕走在你前头,也会叫你安度晚年。” 福公公叹了一声,才说:“奴才认为,无论这滴血认亲验不验,皇上这些年都无愧于他们,就算错,错的也是那些人,皇上根本无需要怕什么。皇上是天子,可以亏欠天下人,但天下任何人不可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