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乡下人就该有乡下人的样子。 孟知意也骂得嗓子干了,刚准备叫人去给自己倒茶水,就忽然瞥到了一个身影。 虽然那人戴着幂篱,几乎全然遮面,但那优越的身段还是让孟知意第一时间就认出来她是谁。 她反应过来,顿时又尖声道:“沈楠楠,你还敢出来!” 周围的百姓们早已议论了一会儿沈府这位刚来的乡下大小姐,一个个用看笑话似的眼神看过去时,却纷纷呆了呆。 那女子着了一身普通的淡青色罗裙,头上戴着白纱幂篱,既让人看不出样貌,衣服也平平无奇。 可,众人无端就觉得,这女子就是个美人。 她身量苗条,欣然玉立,双肩美丽平滑,细腰盈盈一握,体态既柔美又静谧幽娴,露在外面的一双手从淡青色的大袖里垂落,像是青天上的一抹月辉般皎洁无瑕。 虽看不清美人面,却看出一副美人骨。 这…… 这是乡下村姑? 谁说的? 没长眼吧! 这要是乡下村姑,那他们算什么?村土? 百姓们纷纷愕然女子身上的气质,议论声戛然而止。 苏幼月则因孟知意的尖锐嗓音微微皱眉。 她素来不喜嘈杂。 孟知意却还在聒噪:“沈楠楠,怎么,知道自己没脸见人,特意把脸都遮起来了!” 孟知意察觉到周围百姓们的目光,心里不快至极,苏幼月一言不发,又助长了她的气焰:“啧啧啧,你看看你身边这都是什么人,一个半瞎子,一个哑巴?果然是乡下来的村姑,什么人都当作宝贝似的收在身边!” 她越说越得意,她觉得面前的沈楠楠不光没脸见人,还被自己打击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孟小姐。” 苏幼月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清越,一开口,便像是一滴清露一般,滴在众人被孟知意的聒噪烦扰不堪的心头,让他们忽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的滋润。 苏幼月淡道:“不知是孟小姐听了谁的撺掇来我们沈府闹事,我奉劝孟小姐不要再与此人来往,孟小姐来这里闹,一来有伤我们沈府和定安侯府之间的和气,二来便是显得你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不像大家闺秀,不论此人是谁,我都劝你别再跟他来往。” 孟知意越听,眼里的怒火越旺,听到最后,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个贱人,敢骂她像市井泼妇? 周围的百姓们回过神来的,一个个也偷笑出声。 东荣风气开放,对闺阁小姐们的约束也少,就算小姐们在公开场合大声喧哗,也不会被认为是出格,反而会被认为是有个性。 所以百姓们方才也不觉得孟知意的作为有什么不合适。 可这会儿被苏幼月一提醒,他们回想起来才发现,还真是,这定安侯府家的小姐刚才简直像是泼妇骂街,那声音又聒噪又难听,听多了,他们自心底里就滋生出不喜的感觉来。 没人会想一直听那种小人得志、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语气。 这定安侯府的小姐口口声声说沈府刚回来的大小姐是村姑,可他们见沈大小姐却极有气度,反倒是定安侯府的小姐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更像是他们认知里的乡下人。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顿时传到了孟知意耳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