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意识到,这声音不是什么蝇虫,像是从他脑海里冒出来的,聒噪得,像是脑海里有无数影影绰绰窸窸窣窣的鬼影。 一阵头晕目眩。 他要撑不住了。 她却又要杀他。 为什么,非要杀他不可?.om 不是她说的,不想让他死么? 为什么会变? 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个个问题冒出来,他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被一个人抛弃在荒野里的孩子,哀求着,不想被抛下。 他是在乎她的。 他想叫她囡囡,可她不让。 于是为了证明,他取下阿母留下的狼牙,挂在她脖子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心里对她的在意。 但他想,这样,她应该就会明白。 他是真心求娶她的。 可她还是走了。 像当初那个女人一样,离他而去。 她回头时,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可却忍不住死死抓着地上的枯草,想要起身。 她是对他有一丝心软的,是吧? 可她看也没看他一眼,把狼牙扔在了地上。 他忍不住发笑。 圣教那些人一拥而上,将他的脸深深按在了地上。 他笑着,笑着,脸上忽然就湿漉漉的了。 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 这一刻,他永远明白过来。 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诅咒。 有些东西,他永远都得不到。 收拾东荣那些杂碎,他又托着受伤的身体去了。 那群杂碎,还以为能将他拓跋枭如何? 笑话。 他拓跋枭是天生的怪物,早不知从阎王那里抢了多少条命回来,他们以为就凭他们这群杂碎,能将他当成待宰的羔羊? 逃出去不费吹灰之力,他还回来继续杀了这群杂碎。 总不能风头都让谢渊一个人出尽了。 也许他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证明些什么吧,不过不重要了。 处理完了圣教那群人,老皇帝又让他回去。 听说他又急得吐了血。 也不知道做样子给谁看。 他十分抗拒他这副模样。 但他也不知为了什么,还是回去了一次。 他的确虚弱了很多,似乎也老糊涂了,居然说要让他拓跋枭做皇帝。 连他自己听了都想发笑。 老皇帝是想让他把全东荣的人都杀光? 于是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这皇帝,那几个多在暗地里鬼鬼祟祟的窝囊皇子谁爱当谁当,他是打定了主意跟啸月回去。 原野才是他的故乡,那里是阿母灵魂的归息处,也许在那里,他便能回到阿母的怀抱,再也不会听到那些嗡嗡的噪音。 这世上,有些东西,他永远都得不到。 有些东西,他却已经早早拥有了。 老皇帝又是哭又是闹,他看得心烦,却被迫着答应偶尔回来看他。 如他所愿,他终于远离了朝堂,远离了整个圣都,那嗡嗡的噪音出现的时候果然越来越少。 那个女人也离开了圣都,还要离开东荣。 本来他已经打算,此生不再见。 可他还是去了。 在两国的边境线上,他远远地看过她一眼。 她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