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之物,可闹到这般地步,不是他自作自受么?你一意攀附富贵,却反将我大哥拉下泥潭,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折辱?是你们说囊中羞涩,余钱不多,暗示我给钱,怎得如今却倒打一耙说我折辱,就因为我给的少么?富贵不能淫,原是折腰的银钱不够多么?你大可大大方方来要,却偏生又要钱又要脸,顾头不顾尾,落了个四不像,怪道只是个农户女,装模作样不够,还鼠目寸光贪心不足,真不知我大哥如何会瞎了眼看上你!” 大抵是这些日子来的担惊受怕叫她本就绷紧了弦,此时又被白瑶青明里暗里讽刺针对,裴欢颜终于忍不住,一股脑将心中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她一连串的话也叫白瑶青脸色难看到极点,真相脱口而出:“不过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你有什么可得意!农户女?别忘了你也本该是农户女,不过阴差阳错,占了旁人的位子享了十三年的富贵,却叫人家真正的侯府千金代替你受了十三年的苦,你说,若侯夫人知道自己的亲女儿有如此遭遇,会如何对你?”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恶意。 分明是个同她一样出身的人,却因为命好得了这场机缘,没有势利贪财又自私的家人,没有终日逃不脱的家务活,更不必数九寒天拖着全家人的衣裳洗,冻得手脚发疼皲裂…… 却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有位高权重和雍容华贵的父母,有涵养风度样样不缺的兄长,长在蜜罐里,天真不知世事,更有数之不尽的尊位和富贵。 分明是一样的出身,境遇却天差地别。 怎么就能……这么好命呢。 而闻听此言的裴欢颜身子一僵,却再没了底气,她紧紧咬着牙,脸上血色尽失。 隔壁,听到真相的赵瑾也瞬间僵住。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裴承允也不由愣了一瞬。 裴欢颜……不是亲生的? 是这个意思吧?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赵瑾是压根儿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原著也没提起过,而裴承允就是真的懵逼了。 虽然很戏剧化,可谁能想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不是亲生的呢? 因为不隔音的缘故,纵然心里震惊,不过两人都没说话,而是默契的继续听隔壁的动静。 吵了一场,各戳了各的伤疤,裴欢颜和白瑶青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寻求彼此间的平衡。 裴欢颜被拿捏着,率先服软:“你也知道母亲不待见你,大哥先前也伤了她的心,她不会轻易原谅你们,我若频繁提起,难免会叫母亲起疑。” 白瑶青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且眼下当然是留着裴欢颜用处更大。 所以纵然知道裴欢颜有一半是托词,她也忍下了,等她进府,等裴承志继承了侯府,届时她再看这个假千金如何在她面前傲气! 她念头一转,道:“夫人不愿意原谅,左不过是认为你大哥不在意家人,若叫她明晓大哥的孝心,届时她的怨气自会消解。” “怎么叫她明晓?”裴欢颜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事。 “人在遇见危险时,心防总会软上几分。”白瑶青隐晦道。 裴欢颜眸光闪烁的看向她。 赵瑾就静静听着这两人怎样谋划着算计自己,怎样引她出去,怎样叫她陷入险境、叫她求救无门,再叫裴承志如天降英雄般出现。 一般这样的剧本都是安排给女主,如今倒是可笑,成了儿子救母亲。 她面无表情的想,给到这个闺女的感情该收回来了。 亲不亲生她不在意,可付出的感情能不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她很在意。 不久后,隔壁两人离开,这两间屋子再次恢复寂静。 两人俱都沉默了片刻,还是赵瑾先开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