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二殿下一定要查清真凶,我儿才十九……分明来年就要及冠,就要成人,却遭此横祸……叫我与夫君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我可怎么活啊……” 二皇子眼中水光微闪,语气也不由沙哑许多:“舅母放心,我必会查出真相,以慰表弟在天之灵。” 五皇子一直没说话,只默默上前扶住跪在地上,快要倒下的安禄伯夫人。 丧子之痛实在难捱,在座大多都是为人父母的,只需稍将自己代入就足够痛心彻骨,所以也很是同情理解安禄伯夫人。 还有少许还在担忧大理寺的效率。 都是毫无防备来喝喜酒的,谁也不妨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是忙人,也没太多时间耗在一桩明眼看着就要惹上一身腥的事上。 若大理寺查得稍慢些,或是幕后真凶藏得稍微深些,没有个结果,难道大家就真跟着坐在这里耗不成? 且如赵瑾一样双身子的虽少,却并非没有,孕妇一面受惊一面跟着坐着这里耗,一旦有个差池谁能担待? 这个问题二皇子也很快意识到了。 他是走贤德路线,不是严苛御下,且今日坐在这里的人,也有那么几个他不能得罪的。 安禄伯世子被毒杀固然令人悲痛,在不牵扯他们的时候,叹息几句也就罢了,可若因此累及他们,那就是得罪人了。 想罢,二皇子看了眼远处正愁眉深锁地同韩锡说话的杜坚,便定声开口:“本该大喜之日,却遭此惨祸,裴大人一家难受不及,不能再招待诸位,便就此散了吧,大家回府静候消息,本殿下在这里守着便好。”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这才对嘛。 将大家都困在凶杀现场有什么用,又不是他们干的。 众人正准备告辞,再顺带夸几句二皇子性情宽厚体恤臣下,却蓦然被一道高昂且尖厉的声音截住话头:“不行!!!不能走!” 正是眼圈红肿神色阴沉的安禄伯夫人:“今日不查清楚是谁害死了我儿,谁都不能离开!!” 听到她的话,许多人眉头不自觉皱起。 丧子之痛固然重,大家也同情安禄伯夫人,可这样霸道跋扈未免有些过分。 “安禄伯夫人,我等念你丧子,不愿口出恶言,望你也知进退,真相如何自有大理寺查明,更有二殿下在此坐镇,你拦着大家不让离开,未免霸道太过!” “正是,我等问心无愧,自然走得,且即便真凶藏在我们之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理寺若查出异常,只管上门拿人便是,夫人究竟是怕谁畏罪潜逃,还是骤然丧子难受,想叫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不痛快?” 这话就说得狠了。 安禄伯夫人眼眶更红,面上却冷笑出声:“无论你们如何揣测于我,不能走就是不能走,谁若离开,我必当其是毒害我儿之凶手,我安禄伯府必定不遗余力,为我儿报仇雪恨!” 她此话一出,众人虽心下不虞,却也迟疑了。 安禄伯府虽只是伯爵,可无论是安禄伯本人,还是他背后的二皇子和淑妃,甚至五皇子,都不能轻易得罪。 若只为一时意气就贸然将安禄伯府得罪死了招来报复,显然并非明智之举。 想通利害关系,再没几人要提离开的话,可心里对安禄伯府却记了一笔。 见状,二皇子揉了揉眉心,显然有些烦闷。 可安禄伯夫人话已出口,他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安抚一番众人,再催促杜坚快些查。 在场唯一淡定的大概只有秦王世子了。 他似乎一点也没受这恶劣气氛的影响,也好像并没将断肠草的毒当一回事,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在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