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封伯毫不意外。 但难得一向吝啬爵位的建文帝肯叫英国公择家族子弟过继,这便不是表面隆恩,而是香火永续了。 一个伯爵……那可不小了。 英国公眼神颤了一瞬,继而在嫡长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朝着皇宫方向跪拜下去,口中直道:“老臣多谢皇上隆恩浩荡——” 不少人一时心情复杂,不知是惋惜多些,还是羡慕多些。 “夫人!夫人您醒醒——” 此时,女宾这边的英国公夫人终于是没坚持住,一个想不开便晕了过去。 二皇子妃当机立断,迅速叫嬷嬷们将她扶去厢房。 得亏今日太医也来赴宴了,倒是免了耽搁奔波。 看着人事不省的英国公夫人,赵瑾下意识想起身跟上去,但到底忍住了没动。 有二皇子妃在,这场合不该她出头,规矩也不能乱。 只是她实在难以抑制心中涌起的那一股悲凉叹惋之意。 她能与英国公夫妻感同身受。 若今日传来消息的是裴承州……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尤其是方才英国公强忍悲痛,盛赞忠勇儿郎那一幕,令她瞬间热泪盈眶,心中那股仿佛是充斥着巨大悲伤、又像是被震撼不能的情绪盘旋其中,久久不能散。 后劲儿似乎也极大,叫她现在都没法缓过来。 她闭眼片刻才眼神清明地睁了开来,转身握住身边同样脸色苍白的周念慈的手。 周念慈一顿,偏头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赵瑾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席间祝尚书夫人和御史中丞夫人等家中也有孩子去北疆的此时脸色也一样难看,眼中更掺杂着细细密密的担忧。 但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只诡异地维持着平静的气氛。 没人再讨论玉华公主夫妻如何登对,也没人再说英国公府小公子如何勇猛无双。 正在敬酒的卢恒也很识趣地放下了酒杯。 二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场婚宴就在这样诡异而安静的气氛中草草结束,二皇子夫妻担起了主人家的责任,尽职尽责帮着卢恒将一众宾客尽数客气送走。 回了府中,赵瑾才沉沉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裴羡语中也含着惋惜:“若英……忠勇伯不死,待战争结束,只怕成就必不止步于伯爵。” 他仅及弱冠之年,会有大好前程。 “是啊。”赵瑾道,“刚知道他时,他便是个机灵活泛而义气胆识皆有的少年,他天资也并不差,怕只是为避嫡长孙之锋芒才故做纨绔。” 便是做纨绔,他也做出了门道来,做人做事留足后路,人脉交际样样不差,昔日春猎,京中才俊繁多,前三竟也有他一席之地。 是个十足出色的少年郎。 若不出意外,此番上战场,他必能混出头来。 届时嫡长孙走文道,他走武道,却是相辅相成。 却不想他的死讯来得这样突然。 裴西岭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战场无眼,上去的人都早有准备,以身殉国是他甘愿为之,也的确是无上荣耀。” 赵瑾垂下眼眸,忽地笑了笑:“的确如此。” 谁也没提裴承州如何,但个个心中都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