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令妤似是被他如此态度伤到,眼中迅速溢满泪水,但下一瞬,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抬头扫了一圈周围或真心担忧,或看好戏,或不怀好意的人。 她眼神瞬间一凛,立即改口:“今日是令妤莽撞,不该妄图攀上高枝便随意污蔑屈公子,这厢向两位赔罪。” “别啊。”七皇子忙道,“若有人始乱终弃,蒋姑娘大可直言,本殿下为你做主便是,若担心被棒打鸳鸯,本殿下最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可为你二人去求父皇赐婚。” 他话落,蒋令妤眼神迟疑一瞬,显而易见的有些犹豫。 但眼见着屈正初又是气急败坏的开口撇清关系,她眼神立即坚定下来:“多谢七殿下好意,但今日是民女意欲攀附权贵,当不得什么有情人,七殿下若觉民女扰乱皇子妃生辰宴,可着人……将民女压去顺天府。” 说罢,她闭了闭眼,掩藏住其间最后一抹悔意。 显然,她是自责于自己方才莽撞,当众败坏了屈正初的名声,又给他添了麻烦。 若真是攀附权贵,何须又改了口,难不成还能是半道突然良心发现,醒悟了不成? 若当真不怀好意,又岂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七皇子,顺天府可好进不好出啊。 这是在场半数人的想法,虽不排除蒋令妤是做戏,但就当下而言,还是前者更可信些。 还有那腰间的玉佩…… 不知情的人只觉蒋令妤爱得深沉,而如韩锡夫人等知情人脸色却俱都微妙,不着痕迹地将目光转向了赵瑾。 赵瑾脸上带着与众人如出一辙的惊讶又八卦,乍然之间看不出究竟知不知情。 但屈学士心里门清这是平阳侯府的反击。 他直接顺着蒋令妤的话开口:“既如此,便将此女送去顺天府吧,男子的名声也是名声,我孙儿不该被如此污蔑!” 不等屈正初出言符合,蒋令妤就率先应下,同时回头看了前者一眼。 由于角度原因,众人没能看清她的表情和眼神。 但在屈正初连忙赞同将蒋令妤送官,又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后,众人的眼神便又意味深长起来。 右都御史直接皱眉开口:“屈公子如此痛快应下,想是有了应对之策将心上人从顺天府尹手下捞出来了吧!” 屈正初:“什么玩意儿?” “闭嘴!”屈学士冷冷看了他一眼,转头对七皇子开口,“今日扰了皇子妃生辰宴,老臣在此向殿下赔罪,此女满口胡言——” “屈学士不必急着为孙媳妇儿赔罪,本殿下不怪你。”七皇子乐呵呵回道,“得了,带着你家里的回府吧,这折腾一场,想来您也没心情用膳了。” 他话落,屈学士解释的话也被周围的六皇子党与他的政敌挡了个严严实实,半点插不进去。 他大抵也是意识到这样掰扯有失身份,铁青着脸带屈正初离开了。 蒋令妤还在痴痴地看着屈正初的背影。 七皇子制止了要将她扭送顺天府的人,还颇为大度的叫人将她送了出去。 “姑娘家家的,被始乱终弃还坏了名声,也怪可怜的。”他如此解释。 祝思也道:“也是近日我生辰,府里忙乱了些,这才叫她借着旧日人脉搭上银钱混了进来,到底是我的疏漏,望殿下容谅。” “我怪你做什么。”七皇子握住她的手,“叫你生辰宴闹成这般,该是我对不住你才是。” “殿下说的什么话——” 七皇子夫妻撒狗粮向来不分时间场合,大家都习惯了,遂自己坐回位子上,各自回想着方才之事,并迅速判断着此事能为自己谋得什么利益。 女眷们的注意力则大多在那两人的情深不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