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能够管我吃住。” 林敢回忆起这段辛酸的往事时,语气里满是感慨。 “后面就找到了一家藤篮厂,主要是给树脂人物画花纹上色,那个时候可能因为年龄小,脑子比较灵光,上手就比较快。后面就又去了一家陶瓷厂,也是给那个陶器的底坯画花纹嘛。 再后面,有人看我画画技术还不错,就介绍我去了y城市里的一个城中村临摹假画,他说干这个赚钱比较多。 那个村最开始是一个港城老板投资的画室,后面越来越多的老板看到了商机,因为y城的人工比起港城、k国和j国来说都要便宜很多,所以村里就有很多画室招募画工。 村子里的基本上都是像我这种刚从农村进城打工没多久的,每天要做的就是仿画。 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学画梵高,因为一幅画画好就可以直接卖出去了,那个时候颜料、画笔、纸都是成本,容不下浪费的。不管会不会都得画,画不好就一直改,直到能够达到要求卖出去为止。” 这段经历听起来荒诞而又曲折,陆熹朝和徐行之都不由得听入了神,也没人出言打断林敢的讲述。 “当时画那个仿制画是按幅计费的,一幅画如果卖不出去工钱就没有了,可能就是少吃两顿饭的问题,所以大家都很珍惜每一幅画的机会,因为画画不能不吃饭,这个本身也是力气活的。”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其实连梵高是谁我都不知道,就只能埋头画,因为画了才有钱,能吃饱穿暖,不用再去睡大街睡桥洞,还能攒点钱寄给家里面补贴家用。” 诚然,尽管早就知道画这种仿制画的画工往往都是走投无路才会从事这一行,但真正听到对方的讲述那些年的痛苦时,带来的冲击仍然是巨大的。 徐行之此刻都已经收起了最开始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专心致志地听着。 “那几年就是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天空,就感觉一直都是待在画室里面,因为永远有催促完成的订单,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画画,一直画。 但是画了几年以后还是有长进,模仿的技术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 一开始画一幅画可能就要一两天,到后面缩短到半天,再到基本形成了肌肉记忆,不用看原画不用打草稿就能画,一幅画快的时候就几个小时,最快的记录是半个小时。” 听到这里的时候,陆熹朝和徐行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撼的意味。 不得不说,努力的人运气不会太坏。 慢慢地,林敢开始单干,开画室招画工,接到的单子越来越多,每个月有六七百张,平均一天就要画二三十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