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了和王老太太的距离,也表明她的立场:就事论事,朱雀王府不会因为孟家而疏远王家。 王老太太暗暗点头,就知道朱雀王府不会轻率行事。 左夫人瞅了王老太太一眼,心想:这里谁不知梁心铭是王亨的男宠,老东西脸皮还真厚,“青云”叫的这般亲热,一点不避嫌,也不怕人笑话。若非在朱雀王府,怕得罪了王妃,她一定会趁势搭言取个笑儿。再者,皇上现在对梁心铭很看重,她也不敢放肆,所以忍住了。 姑娘们一听这画是去年的三元及第状元郎梁心铭画的,都小声议论起来,苏莫琳恍然,原来是“他”画的呀。 她上前道:“王妃点评真准。孟姐姐的刺绣雕琢得完美无缺:布局独具匠心,寓意独具匠心,绘画独具匠心,书法独居匠心,刺绣独具匠心,且耗时费力,可谓用心良苦。而梁状元这幅画则浑然天成,借助千年古树寓意子孙满堂、家族兴旺和福寿双全,十分自然。听王妃的意思,他本不知道太妃寿辰,听世子说了,才临时取了这幅画权做寿礼。可见他画画时,心中是毫无杂念的,所以才能绘得如此充满意境,观者不经意间仿佛站到了树下。” 王梦雪眼神一闪,接道:“不错,梁状元这画古朴厚重,透过千年古树看兴衰荣辱和世事沧桑,的确浑然天成。”只点评了梁心铭的,对孟清泉的刺绣却不予置评。 苏莫琳对王梦雪一笑,多谢她援手。 在座的大多是行家,就算不会画,也会品评一二。苏莫琳句句赞孟清泉“独具匠心”,然在行家眼中,书画、文章、音律等等,浑然天成才是至高境界,若是雕琢的痕迹太重,反而落于下乘。苏莫琳踩孟清泉踩得很高明。 吴氏脸色难看自不必说,孟清泉不能再沉默了。 之前苏莫琳讥讽她年老,她还可以淡然以对,以示涵养;现在苏莫琳不仅暗指她的刺绣匠心太重,还讥讽她为攀附王府用尽心机,她怎能再沉默?那一句“用心良苦”真说不出的刺耳,因为她的确为了太妃的这次寿辰用尽了心思。 若她是朱雀王府的姑娘,用再多的心思都是孝心,都是人之常情;可她不是,她是个被退亲的声名狼藉的女子,这样费心准备太妃寿礼,不是攀附是什么? 苏莫琳,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处处为难报复她! 她暗自恼怒,心中冷笑,真当她是好欺的吗? 苏莫琳的话虽说的滴水不漏,却有误导人的嫌疑:匠心太重固然不好,但她这幅刺绣整体布局当得起“浑然天成”四个字,可不是胡乱堆砌起来的。另外,随便挑选贺礼是对主人的不尊重,做主人的不在乎贺礼的贵重与否,但肯定都希望贺寿的人用心准备礼物,而不是敷衍。她的刺绣匠心再重,也是她一针一线、一笔一画描出来的,岂是金玉珠宝等俗物可比?这番心意怎能被苏莫琳给歪曲了! 她轻轻一笑,对苏莫琳道:“苏姑娘是说我趋炎附势吗?我不该这样用心准备太妃的贺礼?”一句话便将情势扭转,暗指苏莫琳针对她、针对朱雀王府。 苏莫琳眨眨眼,看着她困惑道:“孟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一直夸姐姐的刺绣‘独具匠心’‘用心良苦’,怎么姐姐这样怀疑妹妹?姐姐太多心了。” 孟清泉意味深长反问道:“真是我想多了?抱歉。”道歉道的漫不经心,又对王妃笑了下,仿佛王妃心知肚明。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怎么想是各人自己的事。然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全凭各人自己领会,不能像公堂上审案,可以用证据来作证,这是扯不清的。她只要提醒众人注意苏莫琳的用心即可,无需咄咄逼人地辩出高下。 两家女儿对上了,苏夫人和吴氏一旁观战,并不阻止。 吴氏眼角余光一瞥苏夫人,冷笑想:“不就是嫉妒吗!有本事也绣一幅给人看看。除了牙尖嘴利还能做什么?” 苏夫人则想:“就踩你了,能怎么样?不过是个没品行、声名狼藉的女儿!这么用心机攀附王府,谁又不眼瞎,看不出来?还说对王亨情深不悔呢,真是笑话!”反正她是不怕的,就算女儿惹出了事,也自有老爷做主。 王老太太侧首,对苏夫人含笑点头,无声支持。 左夫人和左家姐妹刚想架桥拨火,被王妃给打消了。 朱雀王妃看着两女不着痕迹地过招,暗自惋惜。 苏莫琳通过夸赞来贬低孟清泉,还借用了她和玄武王妃的话,让她做主人的反驳不是,赞同也不是,还无法生气。这么聪慧犀利的女孩子,能干、厉害;会说,也敢说,正是豪门世家最佳的媳妇人选,可惜却与赵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