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却与常人无异。她心中暗忖,也难怪这些人毫不紧张了。他们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自然无旁的心思,只这一点,已比其他人多了三分优势。她突地道:“这些舟手是出彩头之人请来的?” 朱棣对她的一点即明表示满意,点头道:“不错。” 徐长吟斜睨他,他何以知道的如此详细? 朱棣看她一眼,明白她在猜测甚么:“不必瞎猜,我与此事无关。” 徐长吟干笑,“我哪有瞎猜,只是好奇而已。”也是,朱棣赚此噱头有何用?“那出此彩头的是何人?”既然愿出此彩头,却还特意找来一群眼盲耳聋之人,这人的算盘打得还真够精。 朱棣勾着嘴角:“不妨猜一猜。” 徐长吟细眯双眼,他既然让她猜,这出彩头之人应当是她认识的。她认识的人中,能一口气拿出一串金粽子,且人在中都的,也就那么几位。朱棣已撇开己身,那么便只有朱樉、朱棡或朱橚了。而其中嫌疑最大的当属朱樉,可是,若是朱樉设了此彩头,断然不会藏掖不说,反而为大肆喧扬。而朱橚并非闲来无事拿银子玩乐之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朱棡了。 “是晋王?”她小心猜测。 朱棣扬眉,“你倒是不点也透。” 徐长吟受下赞许,而他这话之意,自也承认了设彩头的正是朱棡。她想及先前朱棡并不情愿前来,只觉他还真是会做戏。“晋王设此彩头想做甚么?” “局外局罢了。”朱棣轻描淡写的掠过。 徐长吟默然,复又道:“这事儿秦王不知?”若是朱樉晓得,只怕会将朱棡设局之事捅回宫。 朱棣点头,“离回宫还有些时日,不必闹得鸡犬不宁。” 徐长吟古怪的盯着他,他言下之意,若不是会久留中都,他便打算将此事透露出去?他果然也没甚么好心。 余后又赛了数场,徐长吟虽已晓得些许个中内幕,但仍观看得兴致勃勃。直至戌时,龙舟竞渡方告结束,在看客的一片羡慕中,金粽子果被粽灯队赢得。 人烟渐散,龙舟相继靠岸,花灯似也黯淡了些许,徐长吟却是意犹未尽。 晕月在云中穿行,映照着幽翳的树林。四野悄静,与先前的喧腾热闹大相径庭。 徐长吟放眼眺望,沿途除却他们,已鲜见人踪影迹。她微敛裙裾,跟于朱棣身后。朱棣步履缓缓,刻意顾着她的速度。二人同行,虽是一路无话,却是不觉路长。 画舫已靠岸,朱橚正在船头四处张望,一见他们行来,立即迎了上去。 徐长吟朝画舫中睇去,朱樉又已喝开了,醉醺醺的拽着李大人胡天海地的乱侃,而朱棡却已不见人影。 “三哥先回去了。”朱橚朝朱樉瞄了眼,“二哥今儿个兴致好,怕是又得喝高了。四哥,你陪四嫂回去,这里有我照应。” 朱棣颔首,“你多为注意。” 朱橚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朱棣与徐长吟相携离开。(未完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