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埋怨不满。这左右矛盾且虚伪的心态,剥离了她的洒脱,令她变得自私自利又小肚鸡肠。 朱棣的眉头拢成了八字形,语气莫测:“不便打扰?可还有更好的理由?” 徐长吟抿了抿唇,“这话又不假。” 朱棣锐目眯紧,又听她说道:“等淮真病好了,我想带她出城住些时候。”尽日在府里,也令人憋闷,另外她需要离开清醒下。 “可知自作聪明的人很令人生厌?”朱棣眼底卷起了一阵怒火,口吻却冷若寒霜。 徐长吟心弦轻颤,好吧,她知他是在说她!她就是自作聪明不惹人喜又如何?她容色无表,淡声说道:“生厌便生厌吧!” 她的满不在乎让朱棣面容更冷,他倏地起身,攫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的将她自榻旁拉至了扇屏外。徐长吟不想惊醒女儿,也未挣扎。 一到屏风外头,她掀唇欲语,朱棣却未等她出声,猛地攫住她的下颌,毫无预警的低头吻上了她口是心非的樱唇。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更是惩罚似的咬着她的下唇,让她吃痛低呼了一记,并迅速推开了他。 “外头就如此吸引你?”尽管朱棣离开了她的唇,但并未松开锁住她身子的手。 徐长吟抬手摸了摸红肿的唇,怨嗔的瞪他一眼,眼神里不乏“没事发神经”的意味:“鱼若无水不得活,鸟若有翅不得飞,焉会不难受?” “你是鱼还是鸟,是能入水还是高飞?”朱棣神情冷然。 徐长吟语塞,旋即泰然说道:“不过是比喻而已,王爷何需纠于此?” 朱棣冷笑,“既然如此,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她要出个府就如此难么?徐长吟蹙眉,“我想出府去。”这个理由够坦白了吧! “不准!”朱棣言简意赅的驳回。 徐长吟脸上瞬即也浮上了一层薄怒,她眯起双眸,尽量保持平衡的声调:“为何?” “我不准!”朱棣仍旧简明扼要的表明态度。 徐长吟脸涨得通红。这个霸道狂! “理由!”她抑住怒火。 “淮真必需留在我身边。”朱棣紧盯着她。 徐长吟心尖一拧,握紧拳头。只是因为女儿!若要撇下女儿,她是千百万个不愿! 朱棣瞧出她的犹豫,也瞧见了她的指尖掐入了掌心里。他无声一叹,欲去握她的手,免得她伤到自己。 就在他伸出手掌之际,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明诚在外急声说道:“启禀王爷、王妃,晋王妃娘娘薨逝了!” 徐长吟闻言浑身一震,嗖地抬头,失声惊道:“什么?” 朱棣的神情也是意外之极,迅速走至门边,沉声问道:“消息可属实?” “晋王府派了人来,正在前厅侯着。”明诚脸上满是雨水,显然是一得消息就奔来的,“据闻晋王妃是突染急恙,在二刻前薨逝。” 徐长吟身形又是一颤,双眸发紧的盯住门外的明诚,脑海里一片懵白。前几日,谢临清还带着朱济熺过府来,高兴的请她画幅画儿,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在众妯娌中,她与谢临清算得最为亲近。无论是在中都,还是回了应天府,她与谢临清都常有往来。而谢临清温润随和的性情,也与她极为投契。那样芳华正盛的女子,竟会猝然凋敝,让她连最后一面也未见…… 她的泪水不觉夺眶而出,棣上前轻揽她入怀,她伤心的埋首在他胸膛,泣泪出声。眼下,前一刻的不快已然烟消荡尽,只剩下噩耗带来的悲伤。 这雨夜注定使人无法安宁,晋王妃骤薨的消息惊动了整座宫城内外。 细雨不歇,朱棣与徐长吟赶至晋王府时,晋王府是灯火通明,十余名仆婢正里外垂挂着白缎白笼,尚未见到朱标、朱樉等人的身影。 朱棣握着徐长吟的手,在仆婢的引领下,与她匆匆往正堂行去。一至堂中,已见一口灵柩置于正中,周遭有不少人正在布置灵堂。朱棡怔怔地坐在一旁,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浑无所觉。 朱棣上前,按住朱棡的肩,低唤一声:“三哥。” 朱棡抬头看向他,眼底浮起掩不住的苦涩:“四弟,你来了。”他又看向在旁垂泪的徐长吟,声色越发的苦:“王妃傍晚时还说道,过两日去向四弟妹取画,却不想竟成了奢愿。” 徐长吟愈发伤感,泪水又未藏住,掩唇咽泪无声。 未过多久,朱标与太子妃前来,朱橚与住在吴王府的怀庆相皆而至,而朱樉也前后脚的赶到了。(未完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