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应下。罗拂端来桂花羹,笑语:“娘娘,昨日允恭少爷和三表小姐过府来,一直念着娘娘和小郡主何时回府呢!” “是有许久未见着恭儿和三表姐了,过两日我便回家一趟。”徐长吟拈帕揩去淮真小嘴边的口水沫沫,顿了顿,问道,“罗拂,府里近来可有甚么事儿?” “娘娘是说西园的嫣夫人?”罗拂放汤盅放在桌上。 徐长吟臻了臻首。 “要说事儿,却也未听说甚么。”罗拂舀了羹汤轻放至她面前,顿了顿又道,“只是自打娘娘您出府后,秦王妃娘娘时常来府里走动,多是嫣夫人陪着。” 徐长吟蹙眉。她对秦王妃并无偏见,对其起心也是因齐和昌之事。齐和昌声称秦王妃害死了亲妹齐若兰,而双亲也因此去逝,最后家宅也被人纵火烧毁。也因此,他本打算绑架秦王妃,却绑错人而将她绑了去。在他嘴里,秦王妃是个蛇蝎妇人。对他的话,徐长吟保留疑虑,但无证无据,也只能将疑虑埋在心底。只是,打那日后,她见着秦王妃总觉着有丝怪异之感。加之,她并不曾听闻秦王妃与赏汝嫣交好,尽管在府前见过她们在一起,但之前也并未频繁往来。 待喂饱了淮真,又梳洗罢了,朱棣还未回来。 不知赏汝嫣的病情究竟如何。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探望。只是现下去,不知会不会打扰他们。 打扰么?她托腮望着西园方向,神情怔忡。她心里倒无不舒服,若是朱棣不闻不问,那反而叫人寒心。 娉望捧着叠好的衣衫,见着徐长吟怔怔地发呆,欺至罗拂身边掩唇悄笑:“王爷不在时,娘娘总会这样发呆。” 罗拂也无声一笑,却又拢眉低语:“不知王爷今夜会不会回东园。” 娉望歪首琢磨:“确实说不准。” 忽地,徐长吟懒懒道:“天色已晚,都歇了吧!” 罗拂与娉望微怔,旋即福身应了是。杨氏早抱着淮真去歇息了,挥退了二婢,寝卧里只有她一人。她在桌边独坐良久,倏而缓缓起身,施施然地踱至黄花梨花鸟纹方角柜前。她自角柜下层取出一只小红木箱,掀开盖钮,内里整齐的放着数件衣衫。她将衣衫取出,箱底有二只精巧名贵的首饰盒,另有数本珍稀的古籍。她取出最底下的古籍翻开,夹着一张白纸。 她轻抚着白纸,喃喃道:“该是他无信,还是我已下定决心?” “这压箱底之物似乎有些单薄。”一阵低沉的嗓音骤然自她头顶响起。 徐长吟吃了一惊,霍然抬头,冷不防就直接撞上了来者的下颚。二人同时闷哼一声。 徐长吟抚着被撞疼的头顶,忿忿地瞪目:“王爷就不能先出个声?”这人是鬼么? 朱棣也摸着下颚,低眉睇着她,视线在她手中的白纸上顿了片刻,在她察觉露陷之前又挪了开来,淡定的回道:“王妃过于专注,才未发现本王进来。” 对他的狡辩,徐长吟置以轻哼。随之迅速将东西还原。 真是失策,竟让他瞅见了她的私房钱。 朱棣识趣的踱至桌边,不紧不慢的道:“王妃如果手头紧,不防和本王说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