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这么容易。若是我,明知是与燕王府和将军府做对,断不会在京师找人送信,这样太容易被查出了。” “依娘娘之意,这女子并非京师之人?” “如果这女子是短暂逗留在京师,在送完信后,就能立即离京。而只要离开了京师,天下之大,再要寻找,绝非易事,这指使者的心思倒不可谓不细!”徐长吟又咳嗽起来,她将画卷起,乏力的吩咐罗拂,“你亲自去趟明威将军府,告诉袁大人,说在京中搜寻恐是无果,不如前去吉安府,或有收获!” “是!”罗拂忙衔命退下。 行进的马车里,朱橚一脸惋惜的叹道:“好端端的人竟然说没就没了!唉,这自古红颜多薄命,可叹她芳华正盛,又有一身好医术,实在是可叹啊!” 朱棣沉声道:“刑子游今日就会送刘丹瑶的棺椁离京,在这之前,我要你检测出她究竟中的是何种断肠草之毒!” 朱橚不置可否:“就算知道是哪种毒,最多也只能查出毒从何处得来,还不如先查明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燕王府的,或者有无人看到她被绑到了何处!” 朱棣眼神更沉了,半晌才道:“你可记得,月前你说过药园里丢失了几味药,其中有一味是用乌头所治的毒药?” 朱橚嗖地睁大眼,嚷道:“四哥,难道你怀疑刘丹瑶中的毒药,就是从我的药园里遗失的?难道你不觉得牵强?用乌头治药的可不止我一人,你可别怀疑是我害死了刘丹瑶吧!” 朱棣皱了皱眉,“少胡说!这两件事不免过于凑巧,如果能证实刘丹瑶中的是乌头毒,那么下毒之人或许就是窃走你的药之人!” 朱橚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喉头,“可是我还告诉过你,当日拿走乌头药的可能就是蓁儿!” 朱棣神色阴晦,不置一语。正因他记得朱橚当日提到过吴蓁儿,所以他才更加要确定刘丹瑶中的究竟是不是乌头毒! 车厢里的氛围沉肃得让朱橚有些郁闷,他撂开帘子,朝外张望。骤然,他脱口呼道:“四哥,那不是四嫂身边的婢女吗?怎么进了明威将军府?” 朱棣一怔,迅速朝外望去,果见罗拂正往明威将军府里走去,而在前引路的竟然就是袁珺。他的表情倏地森冷起来,朱橚打了个寒颤,赶紧放下帘子:“四哥,你怎么像要吃人似的?难道你们府里的丫头不能到别府串个门子?” 朱棣阴着脸,并不理会他。幸而马车行驶的甚快,不多时便到了刑家。 屋檐下挂着白灯笼,一派凄哀之气。门前有七八个正在准备护送棺椁事宜,见到朱棣与朱橚连忙行礼,朱棣询问一番后,和朱橚走进了屋里。 刑子游穿着丧衣,英朗的脸上尽管很平静,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他眼里的哀痛。棺椁尚未合棺,朱棣敬香过后,负手上前,静静俯视着容貌依然姣好的刘丹瑶。纵是难露情绪如他,想及她生前种种,也不禁流露出些许感伤。 刑子游站在他身侧,低声道:“丹瑶曾说过要永远陪伴师傅,如今她倒是如愿了!” 这话听着戏谑,可谁也笑不出来。朱棣按住他的肩头,“诚意伯对我有恩,你和丹瑶姑娘更是对我多有相助,你和丹瑶姑娘之事,我朱棣不会弃之不管!这件事,我会查到底,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刑子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公道,或许并不易还!” 他的话让朱棣略觉异样,这时朱橚走上前来,暗自向朱棣点了点头,手中握着一物塞进了袖囊里。朱棣看他一眼,又问向刑子游:“丹瑶姑娘临终前可曾说过什么?” 刑子游脸色黯淡了几分:“她回来时神智已经不大清楚,并未说什么。” 朱棣看了他片刻,终未再问什么。 曲院水流花謝,风白渡水香。佳景本如屏画,奈何敬德园上下却毫无闲逸之态,莫不低头顾自忙碌,不敢朝铁锁闭户的主屋望上一眼。 苏夫人忧心忡忡地走入园中,身后跟着两名提食盒的婢女。看着窗牖紧闭的主屋,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又添了几分疼惜,连声吩咐:“快将门打开!” 一名婢女连忙上前打开了锁,苏夫人亲自拧起食盒,提步入内,张口呼唤:“楼儿,娘做了你最喜爱的玉糁羹,快些趁热吃了吧!” 帘帷高轴后,毫无声响。苏夫人叹了口气,朝内室行去,边道:“楼儿,娘知你爹将你锁在屋里有欠妥当,但你爹也是想让你冷静下来,不要因一时冲动而酿下大错。唉,娘也不知绣茵那丫头怎会如此糊涂,可是她终归是你的妹妹啊!楼儿,你听见娘说的没有?”(未完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