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太医,若非马皇后劝阻,太医院的人只怕都得遭殃。马皇后又坚持不将她病倒之事传到朱棣他们这些在外的藩王处,只为不让他们担忧挂心。而余同之所以将此事宣诸出来,其中也不乏朱元璋的意思。 朱棣双目沉沉的盯着手中的书,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监史所说“与皇长孙当初的病况相仿”的话。 与雄英的病况相仿……是不治之症啊! 他疲惫的揉捏额心,心情格外的沉重。对于马皇后,他有敬也有爱。若说这世上除了生母和徐长吟,还有哪个女人值得他深铭于心,那也只有马皇后了。思及徐长吟,他不禁皱起眉头。若让她知道马皇后身染重病,只怕她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应天府,而她如今身怀有孕,又不能舟车劳顿的折腾。看来只能暂且瞒着她了! 可惜的是,徐长吟傍晚时分就知道了此事,多嘴的正是他的宝贝嫡长女。 等朱棣闻讯赶回寝殿,果不其然看见徐长吟正在吩咐婢女收拾行囊。他无声叹息,上前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面色平静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的她,大步走进内寝,一边示意人去请良医。 徐长吟在他怀里也没挣扎,只是开始扑簌簌的掉眼泪。朱棣将她放到榻上,任她哭了片刻,才轻轻揩去她的泪水,阻止了她继续哭下去。 “消息还不确切,你不要关心则乱。”朱棣抬起她的脸,伸指轻揉她红肿起来的眼眸,低声言语,“母后如果真的……,父皇必然不会隐瞒我们。况且余同出京已有一段时日,他带来的消息或已不准也说不定。如果母后知道你不顾念自己和她的皇孙,怕是要像教训朱柠那样教训你了,届时可别让朱柠那丫头来笑话你。” 徐长吟扯出抹笑,知他说这些只是在安慰自己。然而,他们皆心知肚明,这些话已是自欺欺人。余同乃十二监史之一,后宫消息之灵通鲜有人出其右,更何况是皇后病重这等大事,其不敢乱绉,更不敢将不准确的事情禀告给朱棣。况且其中还有皇上的授意,马皇后病重之事绝非空穴来风。而皇上明面上已答应马皇后不将自己生病之事告诉朱棣等在外藩王,只能暗地里让余同等人以送府役为由来通知他们。 徐长吟闭眸深吸口气,稍稍缓和焦虑不稳的心绪。她也知自己冲动了,但马皇后待她一直如亲女,而她也视其为半个母亲,如今得知其与雄英染的病相仿,一想起雄英不治而逝的结局,她焉能不着急不担心?想到这里,她的眼圈又泛了红,抬头问他:“可派人回京了?” 朱棣点头,“我已去信给太子,一并请令今年万寿节回京为父皇祝寿,至多半个月就能有消息回来。” 藩王不得召不能入京,如果能得召参加万寿节,那么提前回京也不无不可。朱棣将她深揽入怀,抚着她的背,低声喃语:“母后乃天佑之人,一定会无事的,一定会的!”(未完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