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眼看着她发作,心神俱疲,“谢蕴,你到底是真的想医治还是想生乱?” 谢蕴动作一顿,仿佛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她转身看向殷稷:“我生乱?我为何要生乱?” 殷稷垂下眼睛,是啊,你为何要生乱…… “让太医都看完吧,说不定真的有人能看出来。” 殷稷沉默片刻,还是没能质问出口,他不只是在给谢蕴机会,也是在给他自己机会。 他不想对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失望。 然而谢蕴却退缩了,她转身进了内室:“我不看了,除非张唯贤过来,否则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请脉。” 殷稷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敢使性子,恼怒地拍了下桌子:“谢蕴,你以为这件事由得了你做主吗?给朕过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内室的门当着他的面关上了。 殷稷等了又等,见谢蕴始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脸色慢慢黑了,他低吼一声:“谢蕴!” 玉春抬脚上前,已经准备好了去踹门,然而殷稷顿了顿,又慢慢坐下了,他垂下头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拍疼的掌心:“去传张唯贤。” 钟白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竟是并不意外。 一刻钟后廖扶伤先一步赶了过来,在殷稷心里自然还是更信廖扶伤的,他看了对方一眼:“你进去好好看看。” “是。” 廖扶伤躬身应声,报了姓名才推门进去,却是刚走了一步就被枕头打了出来:“我说过了,张唯贤不来谁都别想给我诊脉!” 殷稷的脸又黑了:“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廖扶伤哪里比不上张唯贤?” “我不管,他不来我不看!” “你!” 殷稷被气得浑身哆嗦,捂着心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廖扶伤连忙扶住他,给他按压穴道顺气。 殷稷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拍了一下桌子,声势骇人:“张唯贤死哪里去了?不顾圣命,他有几个脑袋!” 张唯贤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来不及惊喜事态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在发展,先哆嗦着开口请罪:“皇上恕罪,臣张唯贤……” “别废话,滚进去看诊!” “是,是是是。” 他没敢多言,连忙敲门进了内室。 谢蕴靠坐在床头,她显然是被皇帝的怀疑逼到了绝境,看见张唯贤时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一下:“你终于来了,我都说了我身中剧毒,他们就是不信,你快去告诉他们,说他们诊错了。” 张唯贤捋了捋自己的八字山羊胡,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谢蕴有些恼怒:“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张唯贤笑起来,一改之前在门外被殷稷吓得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眼神阴鸷森冷,宛如毒蛇:“本官自然会去的,只是姑姑猜一猜,本官会和皇上说什么?” “你能说什么?自然是……” 谢蕴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仿佛是察觉到了张唯贤的不对劲,嘴边的话便噎住了,她惊疑不定起来:“你什么意思?” 张唯贤往前一步,大半张脸却仍旧隐在烛火的阴影中,衬得他越发阴森莫测:“姑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解决你这样的麻烦,其实有两个法子……” 谢蕴的脸色彻底变了:“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什么求我替你美言都是假的?我要去告诉皇上!” 她起身就要走,却被张唯贤的怪笑拦住了脚步:“告诉皇上?谢蕴姑姑,你现在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他弹了弹衣摆,忽然拔高音调道:“姑姑,这么做是欺君啊……不可,万万不可!” 在谢蕴惊恐的眼神里,他冷笑一声:“谢蕴姑姑,告诉你句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