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犹不及,今天就先这样吧……” 她放下筷子,紧绷的精神放松了片刻,没有吐,果然是昨天吃得太急了,以后不能这样…… 眼看着未时要到了,她连忙起身打算去放纸鸢,然而就是这起身的瞬间,昨天那股熟悉的痉挛再次涌了上来。 她控制不住的倾身,方才努力许久才安稳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怎么又是这样…… 她有些不死心,先是漱了口,又将纸鸢放上天空,眼看着那东西飘飘摇摇的不见了影子,这才回屋重新拿起了筷子,这几天她已经时常疲惫得不能自控,若是连饭菜都吃不进去,还怎么出宫? 她得继续吃。 她用更慢的速度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饭,僵着身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兴许刚才的呕吐是因为起身起得太急了,这次她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然而几个呼吸后,她又吐了出来,努力了半天的结果,终究还是化作了痰盂里的秽物。 一股凉意逐渐升腾,谢蕴指尖死死扣进了掌心里,难道以后她每一餐都会如此吗?难道被毒死之前,她会先一步被饿死? 不,一定是方法不对,不可能是这个结果。 她咬牙又拿起了筷子,可因为刚才那剧烈的反应,身体似乎在本能地抗拒食物,她不得不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往下吞。 然而紧绷的身体却让她坚持的时间比刚才还短,几乎是前脚刚吃进去,后脚便吐了出来。 最终身体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明明她已经没有再吃任何东西了,呕吐却还在继续,吐出来的却不再是食物残渣,而是大片大片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 她怔怔看着那被黑血覆盖的痰盂,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总会过去的……” 她低语一声,攒了许久的力气才站起来,扶着墙面进了内室,窗户一开雪人的脸就露了出来,她艰难地扯了下嘴角:“都会过去的……” 殷稷心口一悸,刚提起来的朱砂笔不自觉掉落,在干净的宣纸上落下一串触目惊心的殷红。 玉春听见动静连忙走上前来,将脏污的宣纸换了,殷稷却仍旧看着眼前没动。 “皇上?” 玉春不安地喊了一声,殷稷这才回神,抬手摁住了心口的旧伤:“朕旧伤好像犯了,传太医。” 玉春吓了一跳,他毕竟是龙船上伺候过的人,知道殷稷这旧伤发作的时候有多凶险,忙不迭出去传了太医。 等廖扶伤紧赶慢赶过来的时候,殷稷还捂着心口,姿势竟和刚才玉春离开时没有区别,像是这么久根本就没动过。 “皇上,臣廖扶伤……” 廖扶伤刚要行礼问安,就被玉春推到了殷稷面前:“快给皇上看看,皇上刚才笔都拿不稳了。” 廖扶伤不敢怠慢,心里却并不慌乱,所谓望闻问切,他一见殷稷的脸色就知道应当是不妨事的。 但他仍旧顺势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上为殷稷诊脉,片刻后脸色有些茫然地看向玉春:“敢问公公,皇上刚才除却落笔可还有别的症状?” 玉春有些心虚,他并没有偷懒,刚才朱砂笔一掉他就立刻上前伺候了,可也是真的没有发现皇帝有何处不妥,直到殷稷自己说出来那句他旧伤复发了。 “这……奴才……” 他正绞尽脑汁回想,殷稷就垂眼看了过来:“只是忽然心悸闷痛,并无旁处异样……朕的伤如何了?” 廖扶伤斟酌着开口:“皇上脉象并无异常,旧伤理应无碍。” 殷稷脸上露出茫然来,一直摁着心口的手更紧了些,若是没有异常,为什么心口现在还这么慌乱的厉害…… “当真没事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