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人声鼎沸里,那声音有些模糊,可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的缘故,她仍旧听见了,并且一耳朵就听了出来,那是马蹄声。 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抬手敲了敲车厢。 窦二郎察觉到震动,连忙靠近了一些:“谢姑娘?” “快一点,可能有人追过来了。” 窦二郎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被人发现。 谢蕴也有些无奈,以她的推测,怎么都要明天早上送饭的时候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的。 宫里发生了什么呢?安康现在怎么样了? 她抬手摸了下车窗,却只是将那条缝隙合上了,事到如今她除了相信安康和殷稷,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殷稷应该会看在玉玲珑的面子上放过安康吧…… 马蹄声越来越近,窦二郎心急如焚,眼看前面还堵着五六个人,不得不跳下马车,往守卫手里塞了个荷包:“军爷,家里有急事,行个方便。” 对方收下荷包,却不打算办事,反而抬起了鼻孔:“着什么急?谁没有急事?等着吧。” 窦二郎脸一黑,听着马蹄声就在身后,不得不亮了窦家的牌子:“是窦家有事,还不让路!!” 守卫态度瞬间变了,点头哈腰的上前将路清理出来:“没想到是窦家的贵人,真是得罪了,得罪了……” 窦二郎顾不得教训这个拿钱不办事的混账,一抖缰绳赶紧出了城。 却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城门就戒严了,有人高喝着马车一律不准出城,尤其是窦家的马车。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窦二郎听得头皮发麻,他先前不想露了窦家的身份就是不想横生麻烦,现在倒好,不露身份出不了城,露了身份麻烦立刻就来了。 他一抖缰绳:“谢姑娘,我们走得会快一些,可能有些颠,您忍一忍。” 谢蕴没有给出回应,他也没在意,催着马车一路专挑小路走,也顾不上平稳不平稳,只管有没有和城门拉开距离。 他一直走到天亮,确定身后没有马蹄声,这才在京郊一处凉亭里停了下来。 年节底下,京郊到处都是人,就连这种偏僻地方也坐着不少歇脚的路人。 他没敢靠近,远远地停了马车,见无人注意这才敲了敲车厢:“谢姑娘,您还好吗?” 谢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却不等开口先咳出了一口血沫,窦二郎听见动静,顿时紧张起来:“谢姑娘?” 他被亲娘拎着耳朵嘱咐过,说路上一定要小心照料,要拿出比对待姑娘更多的小心来才行,可惜事情不由人,他想小心也没办法。 谢蕴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无妨。” 她喝了口水,却是怎么都漱不干净嘴里的血腥味,索性不再理会:“这里也不安全,休息一下就走吧。” 窦二郎应了一声,找出干粮来递了进去:“姑娘吃点东西吧。” 谢蕴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没吃都吐血吐得厉害,哪里还敢再吃,只能摇头叹了口气:“我不饿。” 窦二郎又劝了两句,谢蕴却没了言语,他摸不透谢蕴的脾气,也不好多言,只能自己啃了两口干粮,却不等咽下去便听见有脚步声正速度极快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 他一凛,连忙收了干粮跳上马车:“谢姑娘,好像有客人来了,我们得走了。” 谢蕴自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