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事已经摊在面上了,索性光明正大地来,命京都司将刑场团团围住,来一个就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兵部尚书两年前病故,殷稷一直压着未曾任命新人,直到周尧爬上侍郎之位,才交由他暂代兵部事宜。 “周侍郎说得不无道理,只是倘若如此阵仗,对方不敢来了呢?” 祁砚开口,人心这种东西,是要靠人挑拨的,明知可为而不为,才会生出嫌隙来,若是将所有敌意都摆在明面上,那相当于是替对方做了决断。 众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秦适却始终一言不发,殷稷抬眼看了过去:“秦卿,你怎么说?” 秦适面露难色,沉吟片刻才开口:“皇上,当真会有人来劫法场吗?若是误会一场该如何?” 其余人面面相觑,秦适这话何意?在怀疑皇帝不成? 周尧有些不满,正要开口却见殷稷抬了下手,他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秦卿,”殷稷仍旧平和,“你德高望重,就代朕去观心,亲自看一看吧。” 秦适犹豫片刻答应下来。 众人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京都司挑选好手扮作大理寺与刑部守卫,将犯人严密看守,其余人则化作百姓装扮,散入人群,以备不时之需。 眼看众人再无异议,殷稷才再次开口:“为保万全,朕会再遣一百弓箭手,居高处策应,三百力士暗中埋伏,皆归秦卿调度。” 秦适下意识拒绝:“京都司足有两千人,足够了……” “有备无患,”殷稷打断了秦适的话,他起身看着众人,“切记,萧敕身后还有靖安侯,绝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纷纷应声。 殷稷微微颔首:“诸卿,此番至关重要,就交由诸位了。” “臣等万死。” 众人鱼贯而出,殷稷目送他们不见了影子,才重新坐回龙椅上,玉春送了杯参茶过来,见他还看着门外出神,颈侧的伤连管都没管,不由叹了口气:“皇上,宣太医来看看吧。” 殷稷这才认出来是他:“你怎么来了?谢蕴那边是谁?” “姑姑放心不下皇上,就把奴才遣出来了,倒是喊了秀秀姑娘过去说话……您这伤昨天就该让太医来看看。” 殷稷摇了下头,那伤不重,自己也能好,而且廖扶伤前几日就告了假,这种时候太医院里旁的太医他不敢轻信,倒不如不看。 “不妨事。” 他目光仍旧落在外头,透过重重风雪看着那绵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忧虑几乎要溢出来。 玉春忍不住劝了一声:“那么多大人,哪个都是人中龙凤,一定办得成的,皇上还是放宽心。” 殷稷垂下眼睛,玉春说得对,就算对方是靖安侯,可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理应不会出错才对…… 菜市口。 京都司大批官兵踏着满地的积雪冲了进来,将刑场周遭的百姓驱赶了出去,随即一层一层地将周遭把守了起来,那般严密,已经到了连苍蝇都进不去的程度。 京都司司正赵思明高举圣旨:“奉皇命,处死作乱贼子三十二人,以慰萧窦两门枉死之魂,安京都百姓战战之心。” 菜市口的百姓们陆陆续续被动静吸引,虽然不敢上前,却都围在不远处,抻长了脖子往刑场看。 不多时,一众身负枷锁,手戴镣铐的犯人被压着朝刑场走来了。 京都司官兵立刻上前去了枷锁镣铐,将人压着跪在了刑台上,这次行刑的人不少,乌压压跪满了刑台。 刽子手寒冬腊月里也赤着臂膊,正拿着磨刀石在磨刀刃,刺耳的摩擦声听得人不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