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满眼讥讽,有些人永远喂不饱,怕是事到如今,萧宝宝都觉得他亏欠萧家。 “应当不是,”谢蕴抓住他的手,安抚地揉了揉,“萧嫔这些年颇有些长进,即便心里这么想,应当也不会做这般愚蠢的事情,她大约只是想勾起你对萧家的旧情,只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好拿这个试一试。” “旧情?” 殷稷哂了一声,“我和她,和萧家之间哪有旧情?钟青钟白……” 他话音猛地一顿,片刻后抬手将那瓶酒打翻在地上:“撵出去。” 宫人再不敢言语,匆匆退了下去,谢蕴抬手给他揉了揉胸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时隔三年,当初断臂之痛再难捱,如今也已经适应了,只是那时候的悲剧他绝对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他握住谢蕴的手,侧头看了过去:“谢蕴,自私也好,恶毒也罢,我不能让你出事,迎春殿的人可以送回去,但井若云必须要留下。” 谢蕴叹了口气,这件事她已经预见了是这么个结果。 “好,听你的。” 殷稷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抬手去给谢蕴夹菜,外头却有喧哗声传了进来,显然萧宝宝没那么容易就走,不多时宫人再次进来:“皇上,萧嫔娘娘不肯走,说皇上您不见她,她不敢强求,但会在外头一直等着。” 殷稷脸色瞬间黑沉如墨:“一直等?这么想见朕是吧?好啊,朕……” “我去吧,”谢蕴拦住了要起身的人,“别让旁人影响了你的胃口。” 本就吃不多,若是再被萧宝宝气到,晚饭就别用了。 她起身往外走,殷稷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最后一次,改日我就寻个由头,将后宫遣散了。” 谢蕴一怔,虽说她知道殷稷心里都是她,可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她还以为怎么都要自己开口的。 她忍不住看过去,千言万语都汇在一双眼睛里,情之一字真是奇妙,当年的摘星宴上的一眼万年,本以为是有缘无分,却不想是命定之人。 “好……” 她低头亲了亲殷稷的嘴角,声音有些颤,“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现在还不行,安康的身子越来越差了,这种时候经不得颠簸,而且窦家举家流放,若是你遣散后宫,她就没有去处了,再等等吧。” 殷稷素来经不得挑拨,被这轻轻浅浅一个吻亲得眼神都变了,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热辣辣地烫得谢蕴浑身发热。 “你克制一些!” 她一把遮住了殷稷的眼睛,虽然周遭的宫人在她弯腰的时候就已经背转过身去,谨记不听不看的准则,可谢蕴仍旧浑身发烧,转身出了正殿,才稍微松了口气,好在临近秋天,夜晚的风已经有些凉爽了,总算将她浑身发热的血液给降了下去。 她抬手又扇了扇风,这才深吸一口气出了门,可就算她已经努力冷静了,看在萧宝宝眼里却仍旧是一副粉面含春的样子。 原本她被拒之门外,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现在又看见谢蕴这幅样子,脸色当即难看起来,这贱人一定是因为上次自己给她送衣服的事所以想报复她,这就是在和她示威! 她抬脚就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宫人一把拉住:“娘娘,阿嬷不许您和人起冲突。” “她和旁人不一样,皇上对她很上心……” “那更不行了,上次您擅自对她出手,已经让阿嬷很是恼怒了,这次您若是再惹麻烦,阿嬷一定不会轻饶的。” 萧宝宝动作僵住,虽然仍旧心有不甘,可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谢蕴没有察觉到这主仆间的古怪气氛,隔着一丈远停下了脚步:“萧嫔娘娘恕罪,皇上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只能请娘娘回去了。” 萧宝宝气得牙根痒痒,身体不适?和你胡闹的时候身体就舒服了是吧? 狐狸精! 她紧紧攥住了帕子,透过谢蕴看了眼乾元宫,可并没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明明今天都传召迎春殿的人过来了,那么多小贱人都见了,却偏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