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毫不理会,一声怒吼响彻云霄:“祭旗!” 先前朝堂上那些被徐功参奏叛国的朝臣被五花大绑拉了出来,压着跪在城门口,刀锋高高举起,泛着寒光落下,鲜血飞溅,头颅滚落。 “武兴!” 将士们似是被鲜血点燃,再次高喊一声,殷稷举起手中天子剑,声如雷霆:“出征!” 乌压压的将士队伍立刻分列两侧,露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他一抖缰绳,策马径直往前,身后朝臣纷纷俯身:“恭送圣驾!” 祁砚策马跟上,路过那些身首分离的尸体时,面露唏嘘,最后却只是闭了下眼睛,这场伐蛮既然无可避免,那后方的严苛就是对前方将士的负责。 虽然对皇帝仍旧诸多不满,但这件事上,他没有做错。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往前,在城外十里的时候,家眷的马车们追了上来。 殷稷一眼就从队伍里找到了谢蕴的马车,刚才的威风凛凛顿时不见了影子,拨转马头就想回去,却被祁砚挡住了去路:“皇上,这么多人看着,请自重。” 殷稷眯起眼睛:“朕没记错的话,你也带了家眷吧?” 祁砚不仅没有被威胁到,甚至还轻蔑地笑了一声:“皇上只管放心,臣绝不会那般孟浪。” 说谁孟浪呢? 殷稷被挤兑的十分不痛快,可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没什么底气反驳,何况这才刚出城,他若是现在就去找谢蕴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他只能哼了一声,喊了钟青过来:“去传句话,说车厢暗格里备了蜜饯果子,若是她颠簸的难受就吃些压一压。” 钟青连忙去了,殷稷的目光就巴巴的跟着他看向了谢蕴的马车。 但没多久祁砚就又挡住了他的目光,殷稷心里憋了口气,这小子一定是在报复自己当初不让他看谢蕴的事。 他磨着牙扭开了头,祁砚却又追了过来,躬身一礼:“臣有件事想请皇上恩准。” “不准。” 祁砚一噎,脸色瞬间铁青,皇帝怎么一天天的就知道阴阳怪气? 可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事关付姑娘的安危,皇上当真不准?” 殷稷这才正眼看了过来,不情不愿道:“说吧。” “先前陈立曾透露过,齐王对谢姑娘十分痛恨,怕是会对她再下毒手,让阿云跟着,付姑娘能多些安稳。” 殷稷神情古怪起来:“你带她来,是为了这个?她知道吗?” 祁砚目光闪了闪,微微侧开了头:“为保人心不生怨恨,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殷稷没言语,片刻后才笑起来:“祁卿,你比朕还不是东西啊。” 第667章 人心肉长 祁砚被殷稷一句话说得脸色铁青,半晌才开口:“我与你不一样,我当初救下阿云时便告诉过她,我救她另有目的,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殷稷看了他一眼,另有目的? 虽说祁砚这话说得很不清不楚,但看他的所作所为多少也能猜得到。 他要井若云慰藉他的相思之苦,也要她来阻挡祁母的催婚,可心里大约从未想过真的要和她成亲,不然也不至于婚约定下两年,还迟迟没有举办大婚。 “朕希望你不会后悔。” 殷稷再没多言,催马走远了,但这态度应该是答应了。 祁砚心里松了口气,耳边却一直回想着殷稷方才的话,不会后悔……他自然不会后悔,从始至终他都未对井若云动过心,他心之所向一直都是…… “那药给我吃吧,我替大人吃。” 乾元宫里的情形突兀地闯入脑海,井若云那副明明畏惧的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