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只抬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发髻,正要拿镜子瞧一眼发髻正不正,殷稷就先一步将镜子拿走了,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嘴角。 两人虽然动了手,却都顾及着彼此的脸面,没有往脸上招呼,但銮驾再宽敞也是马车,这滚来滚去的,难免会磕了碰了,眼下殷稷正在看的嘴角,就是方才不小心撞上的,倒是也不严重,只是红了一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殷稷正悄悄地抬手去摁那点伤口,显然有让伤口加重的意思。 他很茫然:“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嫌自己伤得不重?” 殷稷没理他,就挨了几下拳脚,自然不算重,但也足够让谢蕴心疼,可惜的是,他们很快就要到军营了,不能脱了衣裳给谢蕴看。 可脸上的伤就不一样了,她一眼就能看见。 谢济到底见识过多次他的诡计多端,起初虽然有些迷茫,可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敢动殷稷的就他一个,这要是他脸上有伤,挨骂的肯定是自己。 不行不行。 他转身在銮驾里乱翻,想找点药膏出来赶紧给他涂上,然而找了一圈,的确是有很多瓶瓶罐罐,却哪一个的味道都怪怪的,根本不是伤药。 “这都是什么呀?这车上就没药吗?” “找了朕也不用,别白费心思了。” 话音落下,他将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瞧着很是宝贝,然后抬手又去摁自己的伤口。 事关自己的清白,谢济哪里敢让他继续,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可已经晚了,那伤口已经彻底红肿了起来,怎么看怎么显眼。 更糟糕的是,马上就要到军营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他得被阿蕴骂死,妹妹骂他就算了,他爹娘还会揍他,都而立的人了,要是再被他爹拿着藤条追着揍…… 他浑身一个激灵,不行,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这幅样子出去,得想个办法。 他脑海里思绪翻转,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他虽然没有药,但有脂粉啊! 就是用在殷稷身上有点糟蹋,这可是他特意托他大姐姐寻的,想送给唐停的。 可眼下也顾不得了。 他掏出来脂粉盒子就要往殷稷脸上扑,殷稷哪里肯让他得逞,灵活地一侧头就躲开了。 “谢济,你离朕远一点……你再敢过来朕不客气了啊。” “皇上,祖宗,臣求您了,赶紧把伤口遮起来吧……” “朕就不,谢济你给朕松开……” 刚消停没多久的銮驾又晃动了起来,两人撕打得不可开交,竟比刚才还要激烈,混乱中,殷稷手一抬,脂粉盒子翻滚着飞了出去,半空中盖子掉落,细腻的脂粉扑簌簌撒了一车厢,糊得两人一头一脸都是。 谢蕴接到玉春的报信,匆匆赶过来,一打开銮驾的车门,就看见了这幅场景。 她看着两个几乎看不出人样来的男人,眼前发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军中检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胡闹,还胡闹成这幅样子! “玉春,去拿两条布巾过来。” 她克制着开口,极力试图在人前维护这两人的脸面,奈何事情太过荒诞,即便她再怎么克制,玉春还是听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头都没敢抬就匆匆走了。 等玉春不见了影子,谢蕴才进了銮驾,反手关上了车门。 “娇娇,你听我解释……” 谢济哪里敢让他先开口? “阿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事根本就是他惹起来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