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抓住他的手,眼底带了几分愧疚,殷稷眼睛亮了一瞬:“你若是当真觉得让我为难了,那就……” 谢蕴再次捂住他的嘴,“我和你在谈正经事,不准在胡说八道。” 殷稷眼底的亮光暗了下去,虽然没说话,但不高兴却都露了出来:“好,说正经事……” 他叹息一声,神情严肃了起来,“允许谢济重回朝堂也有我的考量,先前楚镇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人被权势滋养,便会昏聩自私,只是他说错了一点,不止皇帝如此,朝臣也是。” 眼下的朝堂看着的确是太平,个个都是能吏,但是几年之后呢?十几年之后呢? “朝臣是不能一条心的,哪怕他们都是朕精心挑选的诤臣也不行。” 若是朝堂内外再听不见旁的声音,那离亡国也不远了。 “皇上深谋远虑,让人佩服。” 殷稷眼睛一亮:“你觉得我想得对?” 虽然都是高兴,可现在的欢喜和刚才那点狡黠完全不同,纯粹又质朴,谢蕴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当然对,你想的怎么能不对?” “那我还想……” “不准想。” 谢蕴及时打断了他,打从上次勾引她成功之后,殷稷便逐渐放肆,也或许是身体好了,那憋了许久的身体便忍不住了,谢蕴也想理解他,但凡事得节制。 而且还在赶路,那般劳累,她怕两人现在的身子骨吃不消。 可就算她头脑这么清楚,路上也还是被男色所迷,让殷稷得手了两回,一回是在行宫里,一回是在銮驾上,说起第二回 谢蕴懊恼不已,是她大意了,以为龙撵上的东西都被她收了起来,殷稷应当不能如何的,谁能想到,玉春竟然随身带着。 她又气又恼,连带着都没给玉春好脸色,对方也不敢再往她跟前凑。 这般走走停停,一个月后,他们回到了京城,赵仓满率满朝文武出城迎接,彼时谢蕴还在銮驾中睡得昏沉,因为她没吸取教训,昨天晚上被殷稷哄着又闹腾了一宿,凌晨才睡过去。 殷稷出了銮驾,在朝臣见礼之前就抬了抬手,压住了他们的声音,自己的声音也很低。 “不要劳师动众,都散了吧。” 殷稷虽然在谢蕴面前没皮没脸,可在众人心中却仍旧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暴君”,见他这般说,不管是朝臣还是宗亲,问都没敢问一句,就识趣地退了下去,只有赵仓满薛京等亲信还留在原地,只是见殷稷说话声音这般低,都跟着压低了声音:“皇上班师回朝是大事,臣等也不好没有表示,听说太后带着后妃也在宫门处候着呢。” “玉春。” 殷稷连忙喊了一声,想让他先一步回去传旨,将人都遣散了,奈何声音太小,玉春根本没听见,他只得又喊了好几声,却仍旧无人应答,最后是窦兢看不下去,将玉春从人群里拎了出来。 “皇上,您传奴才?” 殷稷低声将旨意说了一遍,玉春眉头紧皱:“皇上,您大点声,奴才听不清。” 殷稷额角跳了一下,可看了一眼龙撵却又克制住了:“去传旨,让后宫的人都散了,一个都别往朕跟前凑。” 玉春这才听清楚,抬脚跑走了。 薛京在人群里找到了蔡添喜,见他正靠在车辕上打瞌睡,瞧着身体还很硬朗,也没有受伤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说起抓到了萧家余孽的事。 但刚开了话头,就被殷稷抬手压低了音量,他不好违逆,可又怕殷稷听不清楚,只能越靠越近,最后两人几乎将头顶在了一起。 薛京满脸都是不解:“皇上,臣等是来接驾的,为什么闹得像做贼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