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赵一粟扯着笑容,手里不由得更加加快了画符的速度,就剩最后两笔了,得赶紧画完。 井翊乡见自己已经提醒到位了,可赵一粟仍旧在擂台那端亭亭而立,不见丝毫接招的模样,说道:“天悲可化水为雨,触及则伤,道友若不提起驭起灵力,恐怕会伤得不轻。” 台下衍水派的师弟师妹们闻言,恨不得脱掉鞋子往台上砸,好把自家那见了美女就失魂的没出息的大师兄的嘴巴给堵上! 救命啊,谁家出招之前会把自己招数的变化提前说出来,还教导别人怎么应对啊?这是在打擂台,又不是在谈恋爱! 这边赵一粟终于在袖子里画完了最后一笔符纹,心里松了一口气,于是笑容显得更加灿烂了点。 井翊乡看她只是笑,并没有打算躲闪或者结好灵力结界,只得暗叹了一声:“小心!”顺势把水球打了出去。 赵一粟神识全开,见那枚水球果然在空中化为雨点,每一滴雨点中都蕴含着凌厉的杀机,忙屏气凝神,郑重对待。 她脚下的踏风再次动了起来,诡影步法使得炉火纯青,硬是在密集的雨点中寻到了一处空隙,侧着身子从雨点中钻了过去!雨点上的灵力扩散在空中,在她的鼻尖上擦出一道细小的血口子。 踏风速度太快,她灵力用到一半又空了,整个人失控地撞上了擂台的结界。 落下擂台也会输,所以赵一粟在触及结界边缘时干脆两手死死扒在擂台边上,等下一个呼吸,吸进来灵力之后才灵巧地翻身上台。 按照赵一粟的真实战力,这点小雨水她会看在眼里?地火一出,直接把雨点全都烤成水蒸气,何必要这么狼狈地躲?差点掉下擂台不说,脸上还挂彩了。 她感觉鼻尖又凉又刺痛,轻轻摸了一下,指尖就是一道血渍。 事情落在井翊乡眼中可就不同了——赵一粟刚才竟然连防御结界都没有,纯靠步法走出了他的雨阵?!! 这可是天悲雨阵啊!空中滴滴点点全是雨水,便是他自己都看不清那密集的雨点中哪里会有空隙,可赵一粟不仅看清了,还能轻松走出去,只付出了一点破皮的代价! 这是什么神识?这是什么速度??! 井翊乡瞪着眼睛赞道:“赵道友这是什么打法?我竟然从未见过。” 赵一粟咧嘴笑了笑:“不是什么打法,就是少见水灵力的修士,感到好奇,所以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扯个慌,嘴硬到人死了化成灰,骷髅头上还剩个嘴。 “听闻道友走南闯北战绩颇丰,竟然少见水灵力的修士?那今日道友算是来着了,你且看这招!”井翊乡表演得更卖力了,他朝天结了个法印,灵力点在其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念罢,法印飞上高空,化作无数细小的露水,在日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这些水雾定格在天上,被井翊乡操控着不停变幻,一会儿聚露成鸟,扇动着透明的翅膀上下翻飞;一会儿又化成鱼,在空中摇头摆尾…… 台下看客一半是叫好,夸他招数用得漂亮! 一半是叫骂,问他搞这些花架子干嘛,怎么还不打?站到现在认真出手的就两招,隔壁两百招都对打完了! 叫骂的人中有一大半都是衍水派自家的师弟和师妹,其中某个男子的一只脚已经快要够到擂台了,表情激动暴躁:“都别拦着我!我得把大师兄拉下来,丢人显眼!” 后面好几个师妹正死死拽着他:“二师兄你冷静点!!大师兄就是这个德行,咱们又不是头回见……” 众人笑开了花。 赵一粟是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井翊乡这是走得哪路战法,怎么出个招准备工作这么多,还能念完四句整诗,真打架的时候俩字没念完就被人掀翻了吧?同时袖子里的手正在努力画第二张符。 而在赵一粟的目瞪口呆之下,井翊乡表演得更加卖力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天空中的水雾凝聚到一起,重新化成一颗水珠,水珠一半透明一半蓝,两种颜色在其中循环交汇,有种阴阳和谐的美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