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狂风,永远都是那么的锋利,就如同南荒蛮人手中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饮着鲜血,释放着强悍的力量。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它号叫着席卷着大把大把的沙粒,敲打在每一个用兽皮撑起的帐篷之上,就如同暴雨打下来一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深夜之中一直传到天明。 巴鲁大萨满一人枯坐在帐篷里,那悠长的油脂明灯在帐篷之中时明时暗,把大萨满那苍老的身体拖成长长的影子,帐篷里挂满了各种形状古怪的器皿,有的是兽骨制成,有的是青铜制成,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这些器皿都被拖出了更加古怪的影子,相互重叠。 在这重叠的影子里,巴鲁大萨满那张纵横交错的脸上布满了痛苦的表情,双手之中握着的**正急速的转动,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催动一样,即便是大萨满那双看似枯老却异常有力的手紧紧的握着,仍在**的转动下微微的有些发抖。 忽然啪的一声,大萨满的身体猛的一震,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重击一般一下扑倒在那毛茸茸的兽皮毯子上,一口鲜血随即从大萨满的口中喷了出来。 风沙不断的砸在大帐篷上面,那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在黑暗的南荒之中不绝于耳,大萨满在兽皮毯子上身体痛苦的弯成了弓字形,那渗着血丝的嘴角不住的抽动着。 过了好久,巴鲁才从毯子上艰难的直起身,重新坐了起来,他睁开那双曾经无比犀利的眼睛,再看手中那个**,已经碎的不成模样了。 “天意,这就是天意啊!”大萨满痛心悲凉的自言自语道。 “尊严而神威的大神啊,难道你真的已经放弃了这些世代侍奉你的荒人吗?”巴鲁那浑浊的双眼隐隐闪着泪光。 狼王的金顶大帐,永远都是南荒人权利与威严的代表,因为那里住着代表着荒人无上权威的狼王,威严是不允许践踏和亵渎的,即便是贵为部落首长,都要远远的围绕着金顶大帐落脚而居,因为狼王,所需要的,只有服从和孤独。 只是如今,在那威严的金顶大帐旁边,竟出现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斗室,这间斗室以一种完全不符合荒人风格的形式非常突兀的出现。它的形状几类与神州之地的风格,又带着一种古怪的色彩。 没有人会明白为什么最为尊贵的狼王怎么会允许在代表自己权威的金顶大帐旁出现这样一个斗室,即便是八部的首长知道那间斗室里住着什么人,但在内心深处,仍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唯独狼王,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并对这斗室之中的人尊敬无比。 此时,这间斗室之中灯火明亮,异常的温暖,丝毫不受外面那若暴雨一般的风沙影响,在那明亮的长灯下,坐着四个人。 其中一个兽皮衣甲,身材高大而威猛,正是聚集了南荒威严与一身的金帐狼王! 在狼王那高大的身影之中,有一个清瘦的人正慢慢的饮着手中的酒,那人服饰古老,即便是中原神州都难以得见,就如同一件出土的东西一样,与狼王那一身威猛的装扮比起来,更显怪异。 坐在狼王之下的一人,一身麻衣,头发披散,双眼阴鹫刺骨,两条眉毛斜飞而上,透露出一股难以琢磨的气势,让人无法看透。而在这人旁边,却坐着一个面容异常姣好的女子,这女子年龄不大,眉目清秀绝伦,与荒人的那股子粗犷毫不相称,只是双眼迷茫,似乎充满了解不开的谜题一样,困惑而彷徨。此时坐在这几个人中间,丝毫不以为觉。 狼王端起一碗酒,看着碗中那略有些黄色的烈酒,说道:“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饮尽那神州的美酒了” 双眼阴冷之人微微一笑,说道:“狼王想必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再过几日,就是解封之日,想那十万大山的封印,让荒人饱受风沙之苦,如今终要解脱了……” 狼王微微一笑,说道:“一切都在手掌之中啊,八部已经厉兵秣马了,只唯独那个巴鲁,还是冥顽不灵,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意的想阻止我们荒人进军中原的脚步!” 那人晒然一笑,说道:“自从神女出现后,如今荒人恐怕已经不太信服那个老家伙了吧!他自以为可以通神,还企图以法力来摄住神女之魂,却是自讨苦吃!” 狼王颔首称是,将手中的烈酒饮尽,说道:“荒人心中,除了那雪山高峰之上的法王,就只有这个巴鲁了,只不过法王从来没有走出过神殿一步,如今巴鲁失了人心,我们已是胜券在握,那中原的人,怎么可能挡住我们荒人的铁骑!” 此时他的眼睛充满了神往。 “只等解封的那天,就是荒人前进之日了……” 狼王那高大的身影似有些兴奋的不住晃动,一直隐在他身影之后的那个人,手中的酒杯似乎也随着微微的晃了一下…… 那远远似在天边的雪山,即便是在这黑夜之中,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