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来了又走了。 屋中的木炭被抗走一袋,桌上留下一封拜帖。 蓝玉,王弼,常升都坐着,手中拿着剃刀的李公公在一旁站着,忙给几位国公倒酒。 “蓝国公,杂家咋看不明白,这前后八百亩不是你的吗?”李安刚才很迷糊。 他虽在敬事处,对宫里宫外多有了解,蓝国公连皇上都敢顶撞,这世上还有他害怕的人! 蓝玉拿着拜帖端量:“李公公,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外面随处转转。” 李公公把玩着剃刀走出门,眼睛四处扫视,去看有没有能劁的地方。 常升关上门,添了些木炭,炉火更旺:“舅舅,虞王殿下要见你怎么办啊?” 傅友德同样面漏难色:“陛下说虞王殿下正密谋造反,以虞王殿下的聪明才智,真有可能凭借八百亩土地做出点什么。” 蓝玉肤色本就黑,眼下面色凝重,更显得脸黑:“不,这八百亩田要落在虞王手上。” 傅友德和常升同时看向蓝玉,不知道蓝玉何意。 常升心里的焦急全写在脸上:“舅舅,上位都险些穿帮,若舅舅应下此事,惹出乱子来,上位定会生气。” 傅友德也不赞同蓝玉找人与林闲相见:“老朽虽然才和虞王殿下才见几面,但虞王殿下的心性已窥一二,真要弄假怕是会出纰漏。” 蓝玉的眼珠好似黑夜中的珍珠:“虞王做大有什么不好?” 蓝玉的话刚出口,常升腹中好似点了火炉,之前喝过的酒水变得热腾起来。 自家外甥做大是没什么不好。 蓝玉小黑眼珠如炬,目光逐渐深邃:“虞王殿下虽然是嫡长子,可比起宫中那位庶子没什么优势。” “一没封赏,二没封地,就算现在得到上位的关注,也有失宠那天。” 蓝玉的话给二人敲响一记警钟:“上位虽然说,不要多加帮助,但我们都是虞王殿下的长辈,哪能放任不管。” 傅友德用灰色抹布抓起火炉上温的酒水:“蓝玉说的有理,起码让虞王殿下站在同一高度。” “虞王殿下得到的已经很少,我们给的多些又如何。” 常升重重的点头:“就依舅舅所言。” 蓝玉脸色坚毅:“拿纸笔来,就虞王殿下书信往来,虞王殿下不会发现的。” “就用我的八百亩好田地去帮虞王。” …… 林府。 后院在按照林闲的设计图动土,地面挖空一块,用来放置缫丝需要的木炭。 工部有差人在林府后院守着,防止缫丝房不合规格。 金陵城中多有人借着动土,拓展自家占地。 像当年李善长扩建家中,扩建前还有几家邻居;扩建后,整条街就剩一个李府。 洪武皇帝对于住宅规格抓的很紧,一丝一毫不得逾越。 “林闲,你回来了。” 后院站着一位捏着白手绢的丫鬟,丫鬟身上穿的衣服偏红,是布行里最便宜的染色布。 染色布也有高低之分,布商制造廉价布,会重复使用染缸,不多放染料。 这些布比粗布好看些,也仅仅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