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在床前,孟无归才发现这屋子里的陈设竟然在几个时辰内被换了个遍。 从前那些几块下品灵石就能买一篓子的劣质家具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价钱不菲的黄花梨木案几和黑漆描金边纳绣床屏。 窗边白玉瓶里的桃花一看就是今早刚从枝头折下来的,屋内青木香缭绕,所见所闻皆是雅意。 从前的席玉……哪里会是这样贪于享受的作风? 孟无归心中不屑,阴阳怪气道: “师弟真是好情致,屋子里的陈设花了不少钱吧?” 席玉依旧没骨头一样靠在床榻上,闻言懒洋洋道: “三千万灵石,二师兄没见过这么多,也能理解。” 他抬起眼眸,毫不遮掩眼底的戏谑,声音含笑: “二师兄平民出身,恐怕不能切身体会到南梁王朝的富贵……啊,脸色好差啊,你是想要吗?好吧,喏,角落里那个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送你了。” 孟无归:“……” 他脸上阴云密布,看表情,恐怕是杀了席玉的心都有了。 察觉到对方心情不佳,席玉诧异地问: “二师兄不会是生气了吧?哎呀呀,你没钱,怎么还把气撒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奇也怪哉。” 小道童汗如雨下,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直接从窗口跳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孟无归才勉强压下脸上的愠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到这来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听小意说过了。” “他年轻不懂事,去后山也只是贪玩,你身为师兄不加以规劝,该当何罪?” 听到这话,席玉只想再抽他一个耳光。 年轻不懂事,十六七岁的人了还年轻不懂事,孟无归怕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是非不分的话来? 席玉冷笑:“我该当何罪?是,我的确有罪,我罪就罪在没在妖兽发狂的时候抛下林云意独自逃跑,不然怎么会平白在床上躺这么久呢?” 孟无归:“你!” “你什么你?良心被狗吃了的蠢货。”席玉眼神凌厉,“你要还是个人,就带着林云意一起跪在我面前道歉,而不是在这个时候来对着我耀武扬威。” 孟无归暴怒:“你就是这么对小意的?!” 他猛地掐住席玉的脖子,将他狠狠撞到床板上。 “嘶——” 小道童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抱住孟无归的胳膊往外扯: “有、有话好好说啊孟师兄!” 但在场两人没一个听他说话。 被掐住喉咙的感觉并不好受,席玉喘不上气来,眼前阵阵发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