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心虚,先是贼头贼脑的瞄他一眼,又在对上他目光时若无其事的转回去。 最开始查私盐场,好像是她提的? 要不要继续追查,好像也是她问的? 她现在这样说,好像有点用完就扔的嫌疑? 想着想着,撄宁那颗圆脑袋只差埋进地里了。 苍天可见,她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甩锅的。只是情形比她想的还要严重,所以有点慌不择言而已。 如果放在平时,自己顶他两句嘴也没什么,还会因为说得过他而暗暗自得,反正她摸老虎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现在偏偏是宋谏之‘落魄’的时候,她又刚听过他幼年被欺负的经历。 真是好一出“虎落平阳被犬欺”。 撄宁掂量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随后两手撑在榻上,侧过身子把脑袋往宋谏之屈起的膝盖上一搁,心虚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没,没事,老话说得好,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宋谏之懒得同这只粘人的怂包生气。 他毫不客气收下了她的羞愧,唇角微翘,冲人勾了勾手指。 撄宁听话的往前凑了凑,下一秒就被人擒住了下巴颌。 两人都光着身子睡这么些回了,如今不过是被捏回下巴掐回脸的,撄宁早就已习惯。再加上她刚说过‘忘恩负义’的话,正心虚得紧,只能任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自己下巴软肉上细细摩挲。 逗猫似的。 她忍着痒,手攥成拳锤了锤自己的小胸脯,瞪圆了眼睛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他们就这样欺负你的。” 虽然只听宋谏之讲了一桩事,但撄宁在脑海中无师自通的给他补全了悲惨的幼年经历。 简直要为他鞠一捧辛酸泪了。 她第一次见到的宋谏之,已然是柄锋芒毕露的剑,冷血、骄矜,看她的眼神好像看一只蝼蚁,总是副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模样。于是她对他就只有‘怕’,还有满肚子的抗议不满。 可供着他高高在上的本钱,都是他自己在沙场搏命挣来的。 少年将军,说起来容易,有谁知道这四个字背后,是与阎王斗争了多少回? 在此之前,他的日子又是如果度过的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如一团乱线堵在撄宁心口,闷闷的叫人喘不上气。她憋了半天,话在肚子里绕了又绕,最后还是直愣愣的抛出一句:“你放心,我们也算是穿一条裤腿的人了,我肯定不会抛下你一个人,我会帮你的。” 她歪着脑袋,满脸写着‘匡扶正义’四个大字。 柿子净捡软的捏,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撄小宁得让别人知道,她和宋谏之哪怕是柿子,也是那邦邦硬能硌掉人牙的柿子! 被一并归类到软柿子行列的宋谏之,却没心思肯定撄宁的正义。 他轻羽似的眼睫微垂,在眼下打出道淡淡的阴影,拢住了眼底藏着的一点热。 那双女娲用了十足十心思的桃花眼微微敛着,不似往常锋利,反而平白添了几分罕见的温柔。 薄唇勾起一点弧度,低声问:“你要如何帮我?” 撄宁只是大包大揽的打了包票,至于如何帮,还没有头绪。但牛都吹上天了,现在认怂有点丢人。 她闭着眼,大话脱口而出:“你不用管,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