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丹樱一顿,蹙眉娇嗔,“芍姐姐有我还不够吗?” “我只是问问而已。” “没什么可问的。”丹樱撇了撇嘴,流出厌恶,“那就是个劣等种,除了血什么也不喜欢,成天弄得脏兮兮的,看着就讨厌,芍姐姐可千万别去找他。” 茯芍看着身下荡漾的血色池水,觉得丹樱并没有资格嫌弃自己弟弟的爱好。 她还是对丹尹有所好奇。 “蛇王很信任他么?” 能成为监察组的监察长,丹尹必是蛇王的心腹。 听了这话,丹樱完全确定了茯芍不知道陌奚的身份。 她点头,哼笑道,“一丘之貉,当然信任了。” 茯芍惊讶她的用词:“你不是喜欢蛇王的么?” “那是从前。”丹樱抬手吻上茯芍耳垂,甜腻地笑道,“现在,人家只想芍姐姐。” 茯芍摆手,“我不能让你产卵。” “那又如何。”丹樱不甚在意。 不仅丹樱不在乎,世上的蛇都不在乎,他们产卵、繁衍,一是顺应本能,二是为了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丹樱早已不会被发青期支配,作为既定的下任家主,她也不须用自己的身体来发展势力。 少女抬起手,雪白的肌肤上滑落缕缕血水,爱恋地抚上茯芍的脸。 “我不需要后代,我只要芍姐姐。” 茯芍震惊地看着她。 虽然暂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和丹樱养育后代之间有什么冲突,但她还是十分动容。 “别这样,”她轻声劝阻道,“你喜欢我,只是受了气息的影响。” “是呀。”丹樱承认不讳,“我从来没有闻过这样好闻的香味。” “芍姐姐…芍姐姐……”她低吟着,手指向下,将濡湿的血水涂抹在茯芍身上,直至拉住她的手,引到自己眼角处。 “揉一揉,”她呢喃着,双眸痴迷地望着她,“揉一揉我的毒腺,我会为芍姐姐分泌更多、更甜美的蛇毒。” 茯芍一顿。 她陡然想起有那么两次,自己无意间擦过陌奚的眼角后,陌奚的身体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原来眼角是毒蛇的毒腺所在。 她立即双手捧住丹樱的面颊,指腹画着圈揉压着她的眼尾。 不消片刻,那薄薄的雪肤之下渗出一层薄红,熟悉的桃香泄露了出来。 茯芍蛇瞳微束,在丹樱细密的低喘间捏住了她的獠牙。 “芍姐姐……” 那条粉黑相间的蛇尾崩溃地搅动了起来,将满池猩红搅得浑浊破碎。 …… 玖偣·行宫 “王。” 昏暗的大殿中,礼官跪地呈报,“一切准备停当,请王登台血祭。” 他跪拜之向,是层叠的纱幔。 大殿寂静无声,唯有纱幔后传来些许异响。 那是蛇类游动的摩擦声,冰冷、黏腻,又漫长。 纱幔微动,礼官将头埋得更低,蛇腹摩擦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最终经过了他的身旁。 礼官的呼吸屏住了,每一寸蛇鳞摩擦地面的声音都能让他渗出一点冷汗。 他祈求着这条巨尾快点从自己身边过去,可事不遂心愿,那鳞尾非但不走,反而停了下来。 “抬头。” 有声音响起,宛如玉石相碰,铮铮动听。 礼官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蛇王如沐春风的笑。 “别害怕。”俊美妖冶的脸匿在昏暗的夜色中,蛇王温声开口,“我从未罚过你,何必如此惶恐。” 温柔的嗓音令礼官更加惊恐,他掩盖不住身体的颤抖,猛地磕头,“不、不敢。” 隐约间,伏地的礼官听见了一声叹息。 蛇尾最终从他身边游走了。 陌奚想,果然如此,除了茯芍,世间再没有谁会用饱含欣悦的目光注视他、热烈得盛满欢喜。 四天了,她也差不多要从那些灵玉中回神了。 大殿之外,冷然的皓月悬于空中。 远处,是一方白玉祭台,台下数万妖卒,台上束缚着玖偣国旧王一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