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 “姐姐,真的只是运一点货么?” 陌奚很意外茯芍这句话背后所指的想法。 是见过了蛇王的真身,知道了害怕,不想惹上事端;还是别的什么…… 心下回转,他点头,“当然,芍儿是怕了?” “倒也不是……”茯芍抿了抿唇,又多问了一句:“姐姐运的是什么货?” 陌奚笑了起来,“如今才问,是否有些迟了?” 茯芍满目复杂。 陌奚搂过茯芍后颈,让她抵在自己颈窝,小声低语:“只是几车灵果。如今各处关隘查得严,审批时间太长,怕果子坏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好吧。”茯芍把王玺递了出去,郑重其事地严肃道,“我相信姐姐。” 不管蛇王如何,姐姐对她好是不争的事实。 她到底是要优先姐姐的。 陌奚收下了王玺,“自然,我不会辜负芍儿的心意。” 茯芍又对陌奚说,“我今天遇上丹樱的弟弟了。” “听说了。”陌奚随手将王玺收入储物器,“丹尹失踪,宫里乱了一阵子。” “他怎么会失踪呢?”茯芍有点担心那条小蛇,“我打伤后把他放在了草丛中,不至于找不到呀。” “或许是逃走疗伤,又或许是途经的妖杀了。”陌奚不甚在意。 茯芍一怔,“杀了?” “一颗三千年的妖丹躺在路边,总会有妖心生邪念。” “可蛇宫里大多都是蛇妖,大家都是同族呀!”丹尹还是郡公,是监察长,更是蛇王心腹,那些妖是怎么敢这么做! 陌奚微笑着,抚过茯芍的面颊,“芍儿,胜者才是我们的同胞,败者只是食物和养料。” 茯芍愣愣地看着那双温柔的翠眸。 她当然知道,有些蛇会猎食其他蛇类,只是黄玉不会这样做。 眼前的翠瞳和今天锁定她的那双蛇瞳重叠在一起,叫茯芍想起了那冷月下的孤王。 “这么说……蛇王重伤期间,宫中守卫繁多,那些妖并非是在保护他,而是在伺机吞噬他?” 陌奚弯眸,没有反驳。 茯芍攥着心口的布料,“难怪他要掌控所有权贵,还要杀了挑战王权的妖。” 外面的世界,和黄玉一族有太多不一样。 茯芍的父母不会杀死挑战者,而挑战者所求只为证明自己的实力,亦不会蓄意杀死旧王。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容忍那些妖待在宫里?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去?” “越是胆怯,就越是可欺。”陌奚道,“他表现得色厉内荏,就会引来更多的杀意。” 茯芍喃喃,“可他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无所畏惧。” 陌奚挑眉,“哦?” “我进到蛇王的寝宫,里面帷幔重重,漆黑一片。”茯芍蹙眉,“他是害怕的,所以才会躲在黑暗里、藏在帷幔后。” 陌奚的蛇瞳微微收缩,又很快恢复。 陌奚的笑意淡了,但茯芍没有察觉,兀自说着:“自信且强大的蛇是不会惧怕阳光的,更不必躲躲藏藏。” “我父母的巢穴——也就是我们在韶山住的那栋小楼,建立在高山之巅,直面旭日,无有阻挡,因为他们坦荡无畏,不会惧怕区区阳光。”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看,我在韶山就从来不打伞,出来以后才提伞上街,就是因为心里还有点发慌。” 陌奚垂眸。 他的理智拦下了他扭断茯芍脖子的动作。 但凡说出这话的不是茯芍,而是另外的妖,早已成为一堆腐肉。 可说这话的是茯芍,是太过珍贵的琼玉。 陌奚忍耐了杀意,良久,提了提嘴角,“或许确如你所说的那样。” “肯定是我说的那样!”茯芍坚定道,“受了重伤,还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妖团团围住,是条蛇都得害怕,换我早就逃走了,他还能镇静地待在深宫里,真是了不起。” 陌奚一顿,心中的郁气散去几分,化作一丝淡笑。 他睨着茯芍,“芍儿入宫一趟,对蛇王改观不少?” 这正是他引她入宫的目的,没想到效果超出预计的好。 “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茯芍叹了口气,“外面的世界真的有很多不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