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些。 邹晴眼神木木,在佣人的搀扶下摇头起身。 那张小脸泛白得厉害,极具抵抗地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不忘喃喃地道着歉,“对不起。” “邹小姐你小心,瓷片溅地有点远,担心划伤。” 佣人将她带到一旁,让她离地上的瓷片远一点。 她站的位置,离席铮近了一些。 从看到这一幕,席铮没做任何表态的神情,余光带到她急促沉浮的心口。 还有她被席廉沾染上的酒气,令人反感。 席铮冷漠地从她身边经过,朝里屋走去。 他眉骨微蹙,对席廉说话时,视线从席廉身旁隆起空间的被子下扫过,上面有一个细细的乌发,长长的。 他用闲谈的语气:“喝酒怎么没叫我?” 席廉听言,用鼻腔轻呵了声,“忘了。” 席廉回答着弟弟的话,目光追溯到后面那个缩着背,被自己吓坏的小身影上。 他依稀看到,她还在发抖。 抱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几根葱白玉指,在一下下地收紧。 席廉的胸口堵得慌。 席铮自然察觉到,刻意往旁边挪了一下挡去他的视线。 “以后这种遭罪的事我来受,你喝茶。” 即便是说着关心话,席铮的口吻之间依旧无温。 仿佛只是走一个形式,走一个只属于他们俩兄弟间的形式。 席廉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他现在没那个心思去应对席铮的任何话术。 “去给大少爷重新煮碗醒酒汤来。” “是的二少爷。” 席铮提了提身上的长裤,顺势坐到了席廉床边。 看这个架势,是不打算离开。 席廉缓下身子,半靠在拉起的枕头上,手扶额,身上散出来的酒气愈加浓烈。 他无力地启唇:“奶奶把你喊来的?” “她巴不得把全世界都喊来。” 席铮从抵达办公室,就被一顿夺命连环扣拉回来。 席老太对这长孙宝贝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席铮挑唇轻哼了句,随后将视线冷冷地拉动到还处在低压情绪中的邹晴身上。 吐出的语气颇重,“连人都不会照顾,出去。” “阿铮,别那么对她。” 席廉是心疼的。 邹晴对上席铮那厌恶的眸子,胸口酸涩得厉害。 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回看床上的人,扭头跑了出去。 待她再看到席铮时,她坐在一个楼梯口处,周围很安静,连一个佣人路过都没有。 席宅大得像座迷宫一样,她只记得上来席廉房间的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