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诉诸后者。” “如何平衡人性和兽性,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如何在需要他人的人性之时调动他们的人性,在需要他人的兽性时诱导他们的兽性;如何在自己从文化层面占据优势时将对方拉入自己的主场,如何在自己只拥有暴力时用暴力摧毁一切阻碍……这都是值得用一生去研究的学问。” “这种知识、这种学问并非是邪恶的异端学说,而是真理的一种、更可以说是真理的一个侧面。研究人的知识,本就不应低于研究土石壁垒、研究日月草木的知识。” 查尔斯平稳的说道:“毫无疑问,人们对于这方面的学识有着诸多疑问,甚至抱有猜疑。但这实际上是很好的预兆——只要一种知识能源源不断的提出大量有价值的问题,就说明它充满着生命力。反过来说,可以研究、可以解决的问题过分缺乏,则预示着独立发展的衰亡或者终止。” 随着查尔斯说着,海桑、乌尔迪甚至于白鹿伯,都从讶异、怔然逐渐转为钦佩和恍然。一时之间,房间内竟是一片寂静。 “原来如此……” 乌尔迪怔了很久,然后低声说道:“我记下了,陛下。” 见识到了查尔斯的智慧,乌尔迪的语气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其中除却那种对有权势者的尊敬之外,又多了一种更深的敬意和钦佩。 那并非是社会上的驯服,而是心灵上的驯服——从这一刻开始,他才隐约意识到,为什么海桑对查尔斯如此尊敬崇拜。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 查尔斯看了看天色,对着白鹿伯笑了笑:“伯爵大人,这两个人就要靠你给我送过来了。” “是,陛下。” 老伯爵立刻答道:“您尽情放心吧。” “那么,”查尔斯饶有兴趣的说道,“作为娱乐,我也像你们提出一个问题吧。在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记得要给出答案——放心,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 “……您请问。” “陛下请问。”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他们对查尔斯口中“不是很难的问题”,实际上抱有很深的怀疑。 “很简单的问题。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查尔斯清了清口,问道:“有四个人被邪教徒关在四个相对的牢房中,他们一个是国王、一个是祭司、一个是富翁、一个是将军。他们明日就将被邪教的祭司处死,而有一个狱卒在他们中间。这个人出身寒微,他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能,所以才会沦落至此。” “有一天,这个狱卒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能够卷走这些邪教的财产,安全的逃离此地。他又发现,除却保证自己一定能逃走之外,他还可以再救一个人出去,和他一起逃走。于是他去找四个祭品,向他们言明此事。而每个有权势的人,都命令他救自己逃走,不管剩下的三个人。” “国王说,我是你的王,这个国家谁都可以死,唯独我不可以死。为了这个国家,你必须救我,而我将会给你爵位和田地。” “祭司说,我知晓一切伟大的知识和隐秘,为了这个国家,这些知识不可以在我这里断绝,你必须救我,而我将会把这些隐秘的智慧全部教给你。” “将军说,敌国已经开始入侵,如果你不救我,军队散乱成沙,国家将会变得支离破碎——而如果你救了我,我将会在新的王国中给你留下一个足够高的位置。” “富商说,我能给你的很简单。任何国家都需要商人,如果你救了我,我将会把所有的财富都给你,之后我赚取的所有财富,都将给你一半。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躺着享受富足的生活一直到死。” “假如他是个聪明人,那么最后谁能活着逃出去呢?” 查尔斯低声说道。 随后,三人便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身体渐渐变淡,凭空消失在了伯爵的房间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