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侧躺在床上,浴袍松松垮垮,并未系牢。 正在视频的手机被固定在枕边,从郁楚的角度看去,能清晰地瞧见男人的腹肌。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梁絮白单手撑着面颊,姿态慵懒,语气犯浑,同时又将腹肌完整地展现在镜头前。 这位少爷虽说浑了点儿,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了点儿,可平日里他对郁楚几乎能用“知礼守节”来评价。 虽然郁楚没有在朋友圈翻到奚晓晓说的那张胸肌照,但梁絮白此刻耍流氓耍得实在太过光明正大,一看就知道精神不太正常。 估摸着又喝多了。 郁楚不打算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于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当然可以,您怎么高兴怎么来。不过我现在要睡觉了,因为明天还得赶去度假村录《山居》。” 梁絮白哦了一声,似乎没有要挂断通讯的念头:“面试顺利吗?” “算顺利吧。”郁楚说。 梁絮白又问:“饮食习不习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郁楚点头:“一切都正常。” “我爸妈回国了。” 他的话题跳转得太快,以至于郁楚不知该如何接话。 梁絮白见他沉吟着,也不打算继续聊下去了,说道:“那你早点休息,录节目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和他们打打闹闹。”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视频通话便结束了,郁楚困顿疲乏,放下手机便开始昏昏欲睡。 可这时,又一通电话打进来了。 待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睡意顷刻消散。 铃音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房间里,似乎连空气都变得贫瘠起来,令人窒息。 直到快要结束时,郁楚才接通了电话。 “这么久不结电话,难道还在忙着拍戏啊?”郁国庆笑声爽朗,用关切的语气拉开了谈话的序幕。 郁楚嗓音很淡,难掩疲惫:“正准备睡觉。” 郁国庆说道:“你工作忙,多休息休息是应该的。对了——我过几天要换一辆新车,已经交定金了,但是钱不够,你给我汇50万到卡里吧。” 郁楚闭了闭眼,淡然说道:“我没钱了。” “你的钱呢?”郁国庆颇为吃惊,“又是拍剧又是上综艺的,你钱都花哪儿去了?” 郁楚的语气依旧很平淡:“我的花哪里去那是我的事,不用别人操心。” 这是郁国庆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叛逆的话语,顿时拔高语调,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可是你爸,我不操心谁操心!” “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郁楚质问他,“十六年前你就抛弃了我和姐姐,对我们不闻不问,现在却要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来关心我,然后从我这里获取钱财,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郁国庆的呼吸变得急促,很明显是气急的反应。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和善的:“这么多年,我每个月按时给你们打生活费,哪里不闻不问了?郁楚,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 郁楚轻笑一声,说道:“我和姐姐两人每个月共用八百块的生活费,十三年来总计花了你十二万四千八百块,我前前后后给了你三百万,算是报答了你的恩情。 “在过往的十余年里,我每一天都渴求和盼望着父爱,却从未在你那儿得到过任何回应。既然当初你已经把我和姐姐当成累赘抛弃了,现在就没有理由来吸我的血。三百万,足够报答你的生育之恩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没有出声,半晌后笑着开口:“养育之恩大于天,不管怎样,你我之间永远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听明白了吗,郁楚?” 郁楚闻言一凛,胃里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