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还是力量,都要比她更强大,倘若正面对上,她注定要吃亏的。 继续往前。 阎天邢见到一个斜坡。 二十余米高,很陡,斜角过六十度,坡上生长着高大茂密的树木,树木之间有灌木衔接,没有路。 但,在斜坡的中间,有很明显的滑坡——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 周围土地松软、潮湿,那一块最上方,还被半个脚印踩下一个坑,往下是被踩落的松散泥土,怕是不小心滑落跌倒,沿着痕迹往下,划出很远的一条道后,才匆忙去抓周围的灌木,地上满是折断的树枝,手指印的抓痕,被扯下来的树叶。 再往远些,痕迹便被隐入黑暗中了。 微微凝眉,阎天邢不急着下坡,而是在附近查看了下。 还有两处脚印。 但没这般慌乱,前者怕是匆忙下坡,脚印偏大,是抓着灌木自己滑下去的,后者紧随而上跟踪,军靴踩下的脚印、痕迹偏浅,可能是墨上筠留下的。 眉头拧得愈发地紧,阎天邢顺着这条临时的道下去,不多时,就见到树上、地上洒落的血迹。 妈的。 阎天邢眸色深沉。 她肯定挂彩了。 抵达半斜坡时,阎天邢听到了拳头撞击身体的声音,一声一声,声响沉闷,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却,没有惨叫声。 阎天邢没有停留,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从断木和杂草中跃过,避开挡道的树木,而那沉闷撞击声,愈发的清楚。 下了山坡,他见到躺在地上的一个男人,怕是从斜坡最上方跌落下来的那个,到最后也没抓到障碍阻挡自己掉落,眼下满身是伤,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阎天邢只是大致扫了眼,确定他有微弱的呼吸,也没有继续管,继续朝有动静的那个方向走。 最后—— 他看到人,停了下来。 两个人。 一个倒在地上,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早已陷入昏迷,一个身形清瘦的女人,压在他身上,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紧紧握拳,一下下地撞在他的下颚上,攻击未曾停止。 “嘭!” “嘭!” “嘭!” 阎天邢看到她的拳头,握得很紧,在暗夜中划过,带起一阵狠辣凌厉的风,明明是很小的拳头,却夹杂着十足的杀气。 她低着头,作训帽不知去了哪儿,露出那头短碎发,在清冷的晨风中飘扬,伴随着鲜血和汗水的气息。 看不清她的脸。 身上的作训服,沾满了泥泞和鲜血,有被刀砍过的痕迹,也有被树枝撕扯破的…… 有些狼狈。 但,够狠。 阎天邢走过去,蹲下身,抓住了她再欲攻击的手腕。 手腕挣脱了下,然后,总算停了下来。 她起头来,狭长的眼睛依旧黝黑明亮,却,染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气,眸底一片冰冷寒意,有凶狠、嗜血的味道。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有军用迷彩、有泥泞、有刮伤,也有鲜血。 恍惚了两秒。 似是看清了阎天邢,墨上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杀气渐渐散开,只是那抹冷意未曾褪去。 “是你啊。” 她一字一顿,嗓音有些沙哑,夹杂着无力。 “过来。” 阎天邢低声说着,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带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软,本想俯身抱起她,可墨上筠忽的站定,手腕用力从他手里挣脱开,右腿往后退了一步,站好,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阎天邢紧盯着她。 就算体力不支,墨上筠也站如青松,腰杆笔直,片刻间,她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只是笼于浑身的淡漠,让人难以靠近。 “我去冷静一下。”墨上筠淡声道,冷淡而疏离。 “嗯。” 阎天邢轻轻点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