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眼,问道:“二弟妹,你说呢?” 二郎愤怒地站起身来:“我自己的母亲,自然有我来赡养。留在你们这里,我还不放心呢。” 解决了心头大患,黎阳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起来:“既然如此,父亲留下的私产我们就不掺和了,待你们四人讨论出章程,知会我一声就够了。这一个月,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来嘉乐院找我。” 其他几人这才得知,若是他们不将老王妃接走,恐怕宸王都不会将剩下的财物分给他们。几人暗骂宸王和黎阳阴险,但还是少不了要陪着笑脸。 争论中,没有人发现,老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她口中不住喃喃着“不许分家”,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状。最后,老王妃头一歪,晕倒在榻上了。 “老夫人,您怎么了?” . 宸王和黎阳从荣安堂回来时,容思勰兄妹几人都已经等在嘉乐院了。 听到下人的通报声,容思勰几人连忙迎上去。 “阿父,阿娘,怎么样了?” 黎阳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用力地揉了揉容思勰的脑袋:“成了,一个月之后,你再也不用去荣安堂请安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容思勰愣了一下,才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阳但笑不语,她才是那个做梦的人。从入门到长子议亲,快二十多年,那个恶毒的女人一直压在她的头上。现在,这个毒瘤,终于要彻底从她的世界中离开了。 黎阳长舒一口气,积压了二十年的郁气,今朝终于排遣了出来。 容颢宗兄弟几人的脸上也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宸王今日车马劳顿,又是赶路又是面圣又是分家,容思勰几人都不欲耽误父亲休息,得到了分家的准话后,就纷纷告辞。 容思勰出门时,突然听到黎阳和容颢宗说话。 “大郎,现在你父亲已经回来,改日,我们去忠勇侯府提亲罢。” 容思勰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片刻沉寂后,容颢宗的声音悠悠传来。 “母亲,不必这样着急。” 这些天容颢宗一直再想一个事情,他究竟是容颢宗还是王府世子。他的名字中带着“宗”字,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承载宗族的责任和希望。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做的,他所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府,可是抛开王府,他又是谁? 容颢南和容思勰语焉不详地来劝他,他虽然明白她们的好意,但真正困扰容颢宗的并不是感情。扪心自问,他只见了高梓萱三四面,他羡慕高梓萱无忧无虑、随心而至的性情,很想将这份自在放到自己身边,可如果说他多喜欢这个人,倒也不见得。 容颢宗愿意为家族牺牲兴趣和自由,但是婚姻大事,他总觉得不该如此草率。楚漪也是一个被家族量身定做出来的嫡长女,容颢宗几乎可以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正是如此,容颢宗才不愿意这么快定下,在他没找到责任和自我的平衡点前,他最好不要耽误另一个女子的终生。 然而容颢宗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所有人只看到他第三次推拒婚事,黎阳的声音中带上逼迫:“为何?” 容思勰想到端午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似乎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是一瞬,容颢宗的回话声响起。 “儿子未曾做好成家的准备。待我想清楚之后,再谈成家之事也不晚。” 再后来的,容思勰就听不到了。 她抬起头,和同样停在门边的容颢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 宸王府分家之事,在宸王的安排下,迅速传遍长安。 满京轰动,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宸王并不站在皇后这边。皇后前脚赐婚,为了和皇后家拉开距离,宸王后脚就分家。 皇后和平南侯府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许多人幸灾乐祸地看赵家的热闹,赵家人妄图趁宸王不在,用赐婚懿旨绑住宸王府。结果宸王做的更绝,一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赵家从身上扒开。 平南侯府在恼怒宸王府二房出尔反尔的同时,也对行事决绝的宸王愤恨不已。平南侯府和宸王府,彻底结下梁子。 皇后在宫中的处境愈发窘迫,许多宫妃明里暗里地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