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再度对玄临关口虎视眈眈。玄临关乃是大凛与西蟒接壤的要塞之地,断然不能丢弃。 而此番,西蟒贼人则是派遣大批精锐,欲一举攻破玄临关! 事关紧急,魏恪的话亦说得急。 沈兰蘅却像是未听见他所说的话,一双眼全落在郦酥衣身上。 魏恪心中不免着急。 这西蟒人都打到自家门口了,他怎还这般失魂落魄,不曾上心? “将军可要前去带兵应敌?” 亲自带兵应敌? 沈兰蘅目光动了动。 他紧紧攥住身前少女的素腕。 军医得了令,乌泱泱地赶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将正昏倒过去的郦酥衣抬上软榻。 沈兰蘅心中担忧,无心玄临关之事。 他并不想亲自领兵,只想此刻,守在妻子身侧。 见状,魏恪急忙唤道:“将军!” 玄临关断不能丢! 玄临关破,则西疆破;西疆破,则大凛破! 沈兰蘅紧盯着床榻上面色雪白的少女,将指尖捏得愈发青白。 便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心中忽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之间,竟叫他鬼使神差地道了句:“备马,取剑来。” 魏恪一怔,面上由忧转喜。 他忙不迭唤身后将士,为大将军备良马取宝剑。 帐帘之外,今夜风声飒飒,鼓动人心。 临行之际,男人上马,心有不舍地朝帐中榻上回望,目光中分明写着留恋。 终了,将军一身银色甲胄,腰佩长剑,于深深夜色间挥鞭远去。 马蹄声飞快,宛若振奋人心的鼓点。军帐之中,宋识音循着沈世子临行前所交代的话,于帐内照拂着正昏迷不醒的郦酥衣。 好一番折腾。 她的血虽是止住了,可人却仍未醒来。 银星如漏,天光昏黑,无边的春风里,长夜愈发幽寂萧索。 宋识音抬手,屏退周遭军医。 一碗药喂下去,身前少女非但不见好转,反倒还发起了高烧。 见状,正坐在床榻边的宋识音愈发慌张。 她想起沈世子临行前所交代的话。 若是遇见什么军医无法解决的棘手之事,带上沈世子所给的信物,去通阳城找长襄夫人。 略一思量,宋识音掀帘,唤来长襄夫人。 “快备马车,我要送衣衣去通阳城!” 马车之上,风声猎猎。 初春仍有些泛寒,时不时有料峭的寒风穿过车帘,吹拂进来。 宋识音担心怀中之人受寒,解下身上那件厚实的氅衣,披在郦酥衣身上。 透过夜色,宋识音隐约见着,怀中之人的眉心似乎动了动。 她忙低下头去,在郦酥衣耳边唤: “衣衣,你还能听见吗?你哪里难受,还疼不疼?” 郦酥衣眼前一片昏黑朦胧。 像是有一团沉沉的雾气,紧紧压住自己沉甸甸的眼皮。她嗓子眼里又似是堵住了棉花,叫她既睁不开眼,又发不了声。 她只能听着,有人拨开浓雾,于自己耳畔轻声。 “衣衣,衣衣……” “你可是还疼,你哪里疼?” “郦酥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