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玉佩而不知如何用,最后握宝物而死于困窘,徐姌想想,更觉得很悲哀了。 红雾是什么暂且放在一边,徐姌在店小儿来催之前,把房门和窗户都掩好,下了楼。 一楼本就宽阔,那些桌子椅子都洗干净了放在仓房,等来年再搬出来,做个除旧迎新之相。现在,一楼看着就更是空旷了。 大抵店家也嫌太空旷,四周堆了不少准备放的鞭炮不说,几乎每扇进门都有贴着七字对联。 入门的大厅空旷中有着整洁,还有一点湿气,徐姌循着声音走进一进门的大厅。 一进门贴着对联: 万象更新春光好,一年巨变喜事多。 徐姌看了一遍,拐了进去。 登时就别有洞天了起来。 一个大桌子摆在正中,上放着比桌子面略小的转盘,可以把转菜,让每道菜都能吃的上。桌子上已经放了点瓜子花生,茶酒物事,几个人坐在一处,磕着炒瓜子,把瓜子皮扔到桌子下的炭盆来。 空气中有些烟雾,烟雾里是焦焦甜甜的气息,从炭盆里摇曳到空气中。 没有归家的店小二指了桌子,笑道:“就在这里吃了,您坐好,不冷吧?” “不冷。”徐姌说道。 店小二就连忙离开了,过年还留在茶楼的客人,其实也不少。 徐姌先前打开窗户吹寒风,现在浑身冷气,她随意挑了个那几个人遥遥相对的位子坐,却也裹挟了些寒意,把那几个磕瓜子磕到满嘴上火的人冷的一个哆嗦。 其中一个人,还是书生模样,见她面白如雪的样,眼一直,接着心上就生了未名的恼怒,道一句:“何等无知妇人!除夕的晚宴,哪里是你这一介女流能上桌的?去后厨帮衬他们才是正理!” 其他人,有的呆愣了起来,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就说这些话来。 有的,暗暗点头,却也不做出头鸟。 他们想着:就算这话是对的,但她毕竟是这茶楼的客人,茶楼肯定不会让她去后厨帮衬,这样子说话,除了得罪她,有什么好处? 徐姌想到先前那散头发时想到的事,内心感觉堵了根木头,让她不由顶了一句:“您的,令堂,”——她是知道令堂已经有“您”的意思了,她只是讽刺意愿上头,想把他捧高点再摔罢了,“她在除夕夜是不能上桌的吗?” 那书生一听,登时扬首昂扬道:“当然了!我大胡建于大宋时有吕子污名,带累一地成耻。现大钦当朝,天下顺服,我地自然也该恪守圣人之言,以宗族礼法为心中要义,时刻奉行,怎能与女子同桌为食!” 这时候,若是与他同行的,有个祝英台就精彩了。 徐姌想着,心里感叹了一番,冷笑一句,回道:“那你可以下桌,不和我一起吃。” 书生一时呆滞,很快怒意泛起:“好你个贱妇,竟然抛头露面,且不以为耻,竟恬然要我堂堂大钦秀才下桌!县令对我都拱手行礼,你凭什么要我下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