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姌衷心称赞道:“是好名字。” 在亭上,徐姌又看了看四周,见一面是宽阔的水,一面是稀疏的树林,心里又暗暗佩服,冼同裳身为宾客,能迅速找到这一处开阔不惹眼之地的本事。 冼同裳嘲讽的笑笑:“名字是好名字,不过那寓意是没意思了。” 钦朝,前朝,前前朝,都没有女子成兵的规矩。 想到这一层,两人都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回归正题吧,”冼同裳虚咳了咳,说道,“四皇子殿下回答不出的问题,是什么问题?” 徐姌的确是忘了问题本身,但她还记得问题问出时的情境,便大致说了说白吟殷当时的情况来,和刘逸当时想求娶白吟殷心来。 没想到,冼同裳看着是个飒飒女子,思维的跳跃却是比谁都发散,登时问道:“那白姑娘,和如今的兰姑娘,像不像?” 徐姌愣了! 盖因她对“皇子”这种词的不在意,对白吟殷拒绝四皇子求娶的事以庆幸为主,事不关己为辅,从来没往其他方面想过。这会儿冼同裳提出来了,她才有种“又一村”的感觉。 毕竟,一个江湖女子,一个金陵大家族小官的女儿,谁又会无缘无故牵扯在一起呢? 徐姌细细想了会儿,评价道:“她们倒的确都不是扭扭捏捏的性格。” 冼同裳思量了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的话,四皇子殿下,还只是个任性的男孩子而已,绝非良配。” 徐姌听着,感觉这语气像是她有可能和四皇子做一对似的? 紧接着,她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她面前的姑娘姓冼。 一个家人大都在边境,她半大不小的,被安排回京师的姑娘。 于是徐姌说道:“的确不是良配。” 冼同裳睁着眼,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热意了:“若是父母还在的话,估计就不会满耳朵都是‘高攀’的结论了吧。” 接着,冼同裳就说了说,她名字出来的典故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冼同裳之母,生子同袍,怀同裳时难产,血崩而亡。 见是女孩,冼父就取名同裳,为纪念亡妻,也为表明不续娶的心志。 后来,冼父死了,后来,冼同袍也死了。就剩她一个。 长大后,冼同裳渐渐出落出好相貌了,蓝妃又让蓝家的人帮忙看看冼家有没有女儿适合用来平衡兰侧妃专宠之势的,冼家的人就盯上了她。 恰好,冼家在风雨中,因为话本里的冼副将和冼将军风雨变幻,冼家颇多诸如偷军饷养私兵等似真似假的消息在朝野流传,一时还真的有飘摇坠下之势。 冼将军冼渠林尚在,虽然已经高卧养老,见这个趋势,却是立时拍板定论:“既然太子那边有意拉我们一把,一个女孩而已,给蓝府送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