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稍待片刻!” 此时身后又传来衙役惨叫,严况来不及多问,立即转身去帮忙。耳边混乱不堪,温雪瑛额上亦是汗珠滚滚,她从箱子里摸出个瓷瓶,又将内中药水尽数浸入药棉,随即拔出佩剑,药棉擦过剑身。 “成了……”温雪瑛执剑起身,高呼道:“严大人,接剑!” 寒光凛冽,飞剑流星!严况纵身跃进,一把接住佩剑,反手回身一记横抹,张牙舞爪的村民竟直挺挺倒下,挣扎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严况登时如有神助,剑光流转之间,数名村民倒地不起,但其效用却似乎正在逐渐削弱,严况不由高声询问道:“剑上做了什么手脚?” “麻药!严大人,我给你的剑上涂了麻药!” 听得温雪瑛此言,严况心念一动,立即回道:“将银针如法炮制,交给雪如沁!” 温雪瑛愣了一下,立即按照吩咐照做。梁战英与沈念背对而立,长枪凛凛随杀意张狂,红缨颤颤却滴血未沾。 沈念虽也提剑自保,却因心事重重,本就不高的武功大打折扣,使得梁战英不得不频频扬枪回护,两人处境艰难,梁战英不由咬牙狠心道:“沈念!” “什么……”沈念挥剑,却刺不下去,再一分神,险些被抓伤,幸而梁战英及时立枪挡下。 “你难道没发现吗?”梁战英神色凝重,边抵挡边道:“若被他们抓伤咬伤……也会变成那副模样!” 沈念登时回神,攥紧了剑柄蹙眉迟疑道:“雪娘……” “他们不惧伤痛更不疲累!只怕会将我们缠死在此!而他们……就会去其他村子,进齐州主城,到时候!” “雪娘!不!不……!” 沈念立即打断梁战英的话,连连摇头道:“或许会有别的法子……会有呢……” 他喘着粗气,肩膀颤抖不已,望向素日朝夕相处的衙役兄弟,以及那些曾经憨厚质朴的村民……而倏然间!金色信笺上的文字在沈念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顿时又惊恐不已道:“不……不!我不知道!我做不到、不能……都别问我……不要……” “不要逼我……!” …… 程如一闻言愣道:“先生当时,不知他便是花常胜?” 上官九摇头道:“花常胜臭名昭著,若知是他,清歌必定会将他打成筛子,又如何会留他养伤,还与之称兄道弟……都怪我,当初见他一臂伤残,再加上,咳咳……” 许是太久没说这般多的话了,上官九嗓子沙哑,声音也愈来愈小,这会儿更是咳了起来。 程如一心有不忍,想帮他却又不知何处能弄来水,正四下打量,却听上官九艰难道:“左后五步,有个……水洼。” 程如一顿时意会,连忙提灯过去。石洞潮湿,低洼的确积了些水,眼下没有容器,只能以掌心做瓢,舀了捧水快步回转到上官九眼前。 上官九稍稍探头,程如一也将手心往前递了递。积水冰冷,流入喉管,凉意也浸入肺腑,上官九又咳了两声,瘦骨嶙峋的胸口起伏不定,喘息半晌才终得以平复下来。 “阁下……”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折磨至此,谁人都难免动容,程如一开口想要问候安抚,平日里妙语连珠之人,此刻却也语塞了。 上官九察觉对方思绪,连忙道:“不必可怜我……这都是报应。若非当初我心软,主张将他们留下,清歌他们就不会死……” “金玉鸾休想从我身上榨出任何价值……我活着,就是为了等着看他们的报应……也是在等自己的报应……!” 环境本就阴冷,闻言程如一更觉彻骨寒意。他缓了缓神道:“先生是心存善念,不必这般自毁。只是,金玉鸾是何人?还是听先生头次提起。” “你竟不知金玉鸾?” 上官九有些意外,转而又了然道:“是我疏忽了。现在,应该称她神女才是。” 程如一恍然大悟。心说“神女”原来名唤金玉鸾,难怪穿着一身金灿灿。他又不免好奇道:“花常胜与我说神……啊不,金玉鸾实际是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