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方面定是不会亏待徐大夫的。” 徐静微微挑眉,对陈虎回家路上还帮她揽客的上道行为十分满意,淡淡一笑道:“行医救人本便是医者的天职,便是娘子不说,我也是会过去瞧瞧的。 只是我如今伤了腿脚,走路不太方便,还望娘子见谅。” 说着,让陈虎把放在马车上的折叠轮椅拿了下来,她慢慢挪到了轮椅上,让陈虎把她推了过去。 第一辆马车的车门边原本密密实实围了一堆人,那侍婢匆匆走了过去,道:“大夫来了,请大家让让。” 那些人才走到了一边去,让出了一条路来。 见到带着面纱,坐着轮椅的徐静时,他们脸上都有一瞬间的怔然,看向徐静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几分质疑。 一个瞧着便十分精炼的妇人率先走了上来,道:“请问大夫指的便是这位娘子吗?” 一边说,一边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徐静,显然十分不信任徐静会是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 这样的眼神徐静早已是习惯了,也不在意,看了看马车里正斜倚在车壁上的一个体态微丰、打扮虽然华贵却不显庸俗的妇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开裂,一双眼紧闭着,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而吃力,额角处覆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是典型的中暑症状。 徐静眉头一皱,忍不住沉了声音道:“这位夫人已是中暑了,正是需要通风降温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围在夫人的马车前,是嫌夫人还不够痛苦不成?” 原本质问徐静的妇人见徐静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开口便指责他们,不禁有些讶异,脸色讯速地难看起来,冷喝道:“放肆,你可知道我们……” “康嬷嬷,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母亲这般痛苦,想办法缓解母亲的痛苦才是正事。” 一个轻柔婉转仿佛黄鹂啼叫的声音倏然打断了康嬷嬷的话,却见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看着十八九岁、穿着浅粉色上杉并宝蓝色及胸襦裙、梳着娇俏中不失温柔的飞仙髻、眉目秀美如画的女子。 徐静看了她一眼,不禁暗暗感叹。 看到这女子,才知道什么叫美人如弱柳扶风,惹人怜惜。 看她的打扮,便知道她是能说上话的,康嬷嬷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是道:“二娘子,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谁知道会不会撞上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徐静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看了这妇人一眼,突然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白色陶罐,递给了那妇人道:“这位夫人如今情况不太好,你若信我,便从这罐子里抹点药膏,涂在那夫人的鼻子下和太阳穴两边,这样会让她感觉舒服一些。” 康嬷嬷对徐静的印象本就不好,闻言眉头紧拧地看着她,半天都不接过她手中的药膏。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夫人又一阵干呕,脸上的表情更痛苦了,方才说话的女子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走上前,从徐静手里接过了药膏。 康嬷嬷顿时讶异地惊呼:“二娘子……” 但那娘子看着柔弱,却显然是个有主意的,她径直走到了那夫人身旁,按照徐静说的,涂了些药膏在那夫人的鼻子下和太阳穴两边。 那药膏刚涂在了那夫人的鼻子下,她的眼睫便明显地颤了颤,须臾,竟慢慢地睁开了一点眼睛。 围观众人不禁一脸讶异。 那娘子更是无比激动,强忍着心头的情绪唤了声,“母亲……” 一边说,一边又抹了点药膏,轻轻涂在了那夫人的太阳穴两边。 那妇人闭了闭眼,又睁开,突然哑着嗓音缓缓道:“这是……什么药膏?闻起来……凉凉的,涂在头上,倒是舒服得很……” 他们夫人自打身子不舒爽后,能不说话便不说话,一次性说这么长的句子更是少之又少。 那娘子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下子哪里敢不信徐静,连忙转向徐静道:“大夫,方才我家仆从对你多有失礼之处,请不要在意,请大夫务必帮帮我母亲,自打上路以来,母亲的身体便一直不舒爽,我做女儿的恨不得代她受过! 一路过来,我们也找了不少大夫,但效果都有限。” 他们已是尽量放慢路程了,就盼着回京后就能让母亲好好休息。M.BjzjnF.COM